前者太危险,一旦让昌荣欢提前知道,那么他们如今做的事都暴露了,并非可取的办法;可后者……怎么找?
陆莫宁的目光沉沉,并未开口,他昨夜从裴晁那里回来,想了一夜,他也在想这个问题。
那个当年奸污裴氏女的人,是关键。
可……怎么找?
陆莫宁道:“可以从昌荣欢当年升迁开始查。”
昌荣欢既然当年草草结案之后就得以升迁,此间怕是有关联,更何况,若是对方身份不够,昌荣欢也绝不会冒这个危险,所以对方的位置绝对在他之上;或者,身份地位让昌荣欢得罪不起。
“对对,大人你说得对,得从那里着手,但是怕是不好查,毕竟十五年了……”时隔这么久,如果要翻当年的提点昌荣欢的卷宗,至少要比更高的位置。
陆莫宁嗯了声,眉峰紧皱,其实蔺大人也是知州,也能查,但是他如今压着那一帮匪患去了京城,一时半会儿怕是回不来。
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赵天戟突然道:“其实还有一个办法。”
陆莫宁与洪广平抬头朝着赵天戟看去。
赵天戟对上陆莫宁清亮的眸仁,湿漉漉黑漆漆的,少年姿容长得好,此刻专注地盯着他瞧,像是猫儿一样在他心头挠了下,酥酥麻麻的。
他低咳一声,掩饰了一下心底的情绪,道:“其实还能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考虑。当年那人为何会去江栖镇,阿宁你可有考虑过?”
陆莫宁一愣,好半天没回过神。
他一方面是因为对方话里延伸出来的深意,只要稍微一想,就明白了赵天戟话里的意思;另外一个方面,就是对方那句“阿宁”,听得他极为不自在。
可看对方一副极为坦然的模样,当着洪广平的目光他又不好说什么,只能默认了这个称呼。
洪广平却是没听懂:“不、不是……大人这什么意思啊?”
为什么那凶手去江栖镇还有什么缘由?
陆莫宁解释道:“这一点的确是我没考虑进去。我们从后往前推,我们先前推测到,对方地位不低,在当年昌荣欢之上,且,对方能那么轻而易举地将昌荣欢想办法弄为知州,要么就是知州以上的大人或者是贵不可及的贵人,让当年的知州都畏惧没办法,可这样一位贵人,当年为何会去江栖镇?”
一个名不见经传又穷困潦倒的地方,对方绝非是为了昌荣欢,若是昌荣欢早就认识对方,绝不会在江栖镇待了那么多年,那么只有可能是昌荣欢想借着某个点,来讨好拉拢那位,不过没想到,却出了事。
对方为了堵住昌荣欢的嘴,干脆将他调任了上来。
洪广平疑惑道:“有什么让对方惦记的……江栖镇穷乡僻壤,哪里会有什么?除非……”
想到什么,洪广平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想到有什么了。
当年江栖镇极具特色的一样东西,还是有拿得出手的,那就是……裴雄在深山老林打来的。
当年,甚至他家老头儿在世的时候,以及昌荣欢那狗贼也经常关顾裴家正是因为那个……
洪广平声音抖了下:“是……为了皮子?”
陆莫宁面容凝重的颌首:“……嗯。怕是当年昌荣欢得了裴雄手里的皮子,因为裴雄手艺不错,大概得了好皮子,就讨好贡献了上去,对方可能刚好是位对皮子极为稀罕的,就干脆亲自屈尊降贵过来了一趟,只是没想到……却在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