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轮渡,老周就离开了,宗朗不放心让她一个人留在甲板上,扶着她一起进了驾驶舱。
坐了这么多次轮渡,程诺还从来没有来过驾驶舱,好奇地四处打量。
宗朗让她扶窗站着,自己去启动轮渡。甲板上亮起了灯,驱散了黑暗。
离岸后,程诺站在窗边往外看,江面漆黑一片,只有轮渡上这一点光。风很大,能听到江水拍在船身的浪涛声。一时间,让她产生错觉。仿佛世界只剩下了这艘渡轮,而这渡轮上,只有她和宗朗。
大约是这种错觉,让她的心松动了。她凑到宗朗身边,看他操作。宗朗笑道:“想试试?”
程诺点头,“想。”
宗朗牵着她的手,让她站到自己与舵盘之间,从身后握着她的手,让她掌控。
因为航程短,其实并不怎么需要掌舵。程诺的手,只是扶在了舵盘上。而宗朗的手,覆着她的。
他靠的很近,程诺几乎是被他抱在怀里。头有些晕乎,可能是醉酒了,也可能是因为他的呼吸。
他的胸膛依旧很温暖,热热地,烘着她的背脊,让她全身泛暖,头因此而更加晕沉了。脚下站不稳,她靠在了他的怀里,将自己的重量全部交给了他。
她只到他胸口的位置,在他怀里稍抬头,就看见他的眼。在夜里,他的眼好像更暗了,比外面漆黑的江面,还要暗。却在最深处,又亮着一簇光,吸引着她去一探究竟。
脚不自觉地踮了起来,向着那簇光越靠越近,发觉不够,转过身,攀着他的脖子。
宗朗压抑住心里的激动,配合地低下头。她竟然,主动了!
触到他唇的那一秒,程诺告诉自己,她只是醉了。醉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宗朗按捺着身体的躁动,离开她的唇。要靠岸了,再吻下去他们得撞船。
程诺埋在他怀里,贪恋他身体的温暖。不敢抬头。
宗朗一手搂着她,一手操作,靠岸停船,关闭机器。然后一秒钟也没有浪,抱起她坐在控制台边沿,没有迟疑地吻了下去。
程诺感觉今晚的酒特别烈,烧得她浑身发烫,而宗朗就是那可以让她降温的良药。她任由他掌控着,让灵魂出了窍。
什么也不想了。
宗朗的手扶在她腰侧,力气很大,像要把她折断,揉进身体里去。仍觉得不够,不受控制地换了地方,当手心触到一方温热时,他像是发现了新大陆,原来,还有这么美妙所在。
直到她轻逸出声,他才意识到自己快要掌控不住,及时刹车,在她耳边喘着粗气,努力压下四处流窜的火苗。良久才道:“我们回去吧。”
程诺低低地嗯了一声,为自己的失落感而红了脸。
下了轮渡,宗朗绑好缆绳。看到她坐在台阶上,还不忘拿着买的东西。
程诺现在脸红的发烫。明明刚才头晕乎乎的,现在却清醒的不得了,她想那酒一定是假冒伪劣,否则怎么不让她醉到明天早晨呢。
听到宗朗走过来的脚步声,她忙站了起来,手里紧紧抓着装衣服的袋子,就往村里走。天黑看不清路,一脚踩空台阶,差点摔倒。
宗朗在后面扶住她,低低地笑:“那么急干什么,又没有妖怪追你。”
程诺想,怎么没有,你就是妖怪啊,让她失控的妖怪。
宗朗接过她手里的袋子,拿手机照着亮。他回味着刚才那个吻,一直想说些什么,又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