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弄了辆手推车,推了整整一车柴火来。都是剁得整整齐齐,捆扎好的。程诺又摸出手机拍了两张。
他把柴码进厨房里,程诺自然不能干看着,拍完照也去搬。搬完了,他问宗朗:“这是在哪借的?”
宗朗说:“李大爷家。”
李大爷,程诺不认识。又问:“我可以折成钱还他吗?”
柴烧了就没了,又买不到,她没得还。所以想着,如果能折成钱还就最好了。
宗朗停下动作,问道:“你觉得,折成多少钱合适?”
程诺不知道,“你说多少合适,我就还多少。”
宗朗道:“李大爷七十多了,用不惯液化汽,所以一直烧土灶。柴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因为他腿脚不便,这些柴是他儿子每个月回来一趟,替他砍的。借给你这么多,他这个月就不够用。你觉得,你折成多少钱合适?”
程诺张了张嘴,再说不出要折钱的话来。
宗朗搬完柴,出去了。临走前,意味深长地对程诺说了句:“不要以为,付了钱就可以两清了。这世上有许多东西,是用钱算不清的。”
可能这句话太有针对性,程诺只想到,她付给他二十五块姨妈巾的钱。
什么意思?她有些恼。可是很快这恼意就被怎么还李大爷的柴的烦恼所代替。
她想,实在不行,就只能自己去砍柴了。反正小时候也不是没砍过。
摇摇头,继续做饭。锅里的红烧肉已经溢出香味,程诺揭盖翻炒了几下,香味飘出厨房,勾来了白源。
“哇,红烧肉!”
他馋道,“我最爱吃这个!”
程诺揭破他,“你上次不是还说喜欢吃粉蒸肉么?”
白源不好意思地笑,“只要是肉,我都爱吃。”
程诺说:“放心,今天的红烧肉,管够。”
趁着肉还没炖好,她把蔬菜都洗切好。之前在大棚里摘的黄瓜,还剩许多。程诺拿了几根,做了酸爽的拍黄瓜。青椒切丝,和肉丝一起炒,最下饭。西红柿鸡蛋加几颗嫩白菜做汤。
做好菜,在锅里焖上米饭,正好快十二点。支撑的柱子已经搭得差不多了,程诺把菜端到堂屋的四方桌子上,招呼他们吃饭。
想起刘叔喜欢喝点酒。家里的那瓶已经空了,就跑去小卖店,拿了两瓶白酒,再摸口袋,竟然又忘了带钱。只能去记帐。
写下白酒两瓶和价格,标明未付,落了自己的名字。
记账的人其实并不多,上一条,还是她之前替宗朗写的那包烟。现在已经被划掉了,后面写着:店主欠他钱,不用付。再后面,竟然画了个哭脸。
笔迹和上次写‘找回五块’的笔迹是一样的,应该出自店主。程诺笑起来,莫名觉得这位未曾谋面的店主,很有趣。
不过,原来宗朗是在这店里拿东西抵债的吗?看来她是多管闲事了。
拿了酒和装肉的袋子,出了门,眼角却瞥见摆纸品的那节柜台上,有一样熟悉的东西。她愣了愣,跑过去看。
七度空间?!
她不相信地看了又看,又揉眼睛,的确没有错。七度空间,日用夜用都有,摆了十几包。和昨晚宗朗拿给她的,一模一样。
“真是了奇了怪了。”她念道。
昨晚她来的时候,这里明明就没有姨妈巾的啊。是她脑子出问题记错了,还是昨晚眼睛出问题,看错了?
她一路想着这个问题回到房子,还是没能想出个合理的解释了。最后只能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