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红依旧。
白贲与他站在一起,赫然是两种风格。
执明在一旁看着,还是觉得,自己的阿离最好看。
不过装束之类都是小事,最要紧的,还是不远处的宿大军。
白贲到天璇之后,执明明显可以感觉出来,慕容离一直紧绷的情绪放松了不少。可能是终于有个能够安心依靠的人,他就不必时时刻刻不敢大意。
意识到这一点,执明有些失落。
阿离在他身边,从来都不能安安心心。
“天权国主。”白贲突然叫了执明一声,执明赶紧起一腔乱七八糟的想法,上前听他说话。
白贲望着执明,温和地笑道:“阿黎在天权之时,承蒙国主照料,白某在此谢过国主了。”
执明忽然紧张起来,明明眼前的人只是笑着,他却感到一股压力。
好像,如果说错一个字,就会犯下大错似的。
“阿离很好,”执明想了想,道,“只要阿离愿意,可以把天权当作第二个家乡。”
白贲似乎为此言愕然,偏头去看一旁的慕容离,见慕容离只是轻轻看了执明一眼,便也不再谈论此事。
清闲的日子并不长久,数日之后,毓的大军就试图攻城。但是莫戟已经从慕容离那里得到不少消息,做了万全的防备,一点纰漏也没出。
宿远道而来,粮草有限,需要后路兵马运送。然而戚将军的人早已拦在那里,严丝合缝,半点可乘之机也没留。
慕容离这一手十分决然,简直就是要把毓往绝路上逼。
毓志在天下,可他的野心到底还没变成暴虐,眼看着数十万将士日渐难以维持,天璇城门久攻不下,粮草之路久打不通,他没有别的办法。
在天璇王城见毓时,慕容离仍然是一袭长袍,艳烈如血,行动见衣袂翩然,浑然不似一个运筹帷幄的谋士。
这样的人,袖中不应该笼着风花雪月吗,为何非要游走于杀伐之间?
毓看着许久不见的慕容离,感叹道:“你若只是一个乐师,大概更合适些。”
慕容离抬手请他坐下,自己也坐在一旁:“可惜,我不是。”
毓笑道:“是啊,你想做什么都能做好,上至君王,下至乐师,倒不必局限于一样行当。”
这话姑且可以算作一个恭维,但慕容离置若罔闻,直道主题:“你来见我,有什么话要说?”
毓不愧是一人之力威胁了钧天四国的君王,哪怕到了这时候,还能若无其事地笑着道:“叔父,相煎何太急?”
慕容离回视于他,目露冷意:“原来你也知道。”
既然知道,就不该试图驻军瑶光附近。
这句话,慕容离没有说,但毓立即就明白了。
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已经暴露,却神色不改,仍然笑道:“总得让我有点放心的余地。”
冲他这份处变不惊的魄力,慕容离心里也暗叹了一声,若执明有这个本事,自己就不必操这些心。
那该多好。
慕容离脸上仍然是覆了薄冰一般,丝毫不为所动:“我说过,别碍我的事。你有胆子对瑶光下手,就该想到我会做什么。”
毓终于敛起一直挂着的笑容,正经坐起,认真道:“我没有对瑶光下手。”
慕容离:“你只是没来得及。”
这倒是真的,毓再怎么会狡辩,也不可能在这件事上瞒过慕容离。
“那你想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