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
执明接话毫不犹豫,把视线从伤口上转回来,执拗地看着慕容离:“我不信。”
慕容离怔怔地看着执明,眼中似有不可思议。
这个人第一次说,不信自己的话,却是带着这样悲切和心疼的神情,透着哽咽,眼眶泛红,好像就要落下泪来。
慕容离看着执明的模样,心中突然想道,时至今日,还会有人为我而哭吗?
我还值得吗?
由此方始
“真的不疼,”慕容离微微使力,想要把手臂从执明手中抽出来,“你别看了。”
被这样看着,慕容离本来不觉得什么,竟然也萌生了一点点委屈的念头。
就像飘零许久的游子,乍然见到熟悉的炊烟,听到絮絮叨叨的嘘寒问暖,那一刻,在外面再如何坚强,也忍不住想要卸下心防,倾诉一番。
执明却不肯放,他不敢碰到慕容离手臂上的伤口,只能紧紧抓住慕容离的手指:“别乱动。”然后对门外扬声道:“来人,传太医,快点!”
太医赶过来总是需要点时间的,这期间,执明看着伤口中沁出的血迹,一脸无措,只能把慕容离强行按到椅子上坐着,然后用已经染红了的棉布小心给他擦拭伤口。
直到太医终于进来,执明才总算有了能大声说话的对象:“快点拿最好的伤药过来,阿离的手臂要是落下疤痕,或者留下其他毛病,本王饶不了你们!”
太医诺诺上前研究慕容离的伤口上执明不敢打扰,憋得慌,转而看见才随同太医进门进来的方夜,顿时找到了新的撒气对象:“方夜,你不是保护阿离的吗?他受伤你不知道?你为什么没拦着!”
方夜平白受了一顿责骂,低头听着,一点辩解也没有。对于慕容离要做的事情,他自然不敢拦,这错处无论如何也怪不到他身上,但即便如此,方夜仍是毫不犹豫地低头认罪:“属下该死。”
四个字说得那叫一个果断决然,掷地有声。
这干脆利落的认错把执明噎了个措手不及,他本来还想多骂几句,也没法说了。顿了顿,只好不满地扔了一句:“相当该死!”
便又回头小心翼翼地看着慕容离了。
太医看过慕容离的伤口,也是讶异非常:“公子这伤,不是一次伤的吧?”
执明一听直接开骂:“庸医!胡说八道,这明明只有一道伤口!”
的确,慕容离手臂上瞧着只有一道伤口,齐整地划了下来。
然而慕容离听完太医的话,却是点了点头:“是分好几次伤的。”
“什么?”执明差点跳起来,“伤了好几次?”
这么一道伤口,如果不是一次伤的……
太医感叹道:“公子实非常人。”
居然能忍这样的痛苦。
执明在一旁呆住,难以置信地看着慕容离。
太医从药箱里翻出伤药棉布,拿着各种不同的东西来回比照挑选,总算找出一样满意的,开始给伤口敷药。
慕容离侧过头避开执明的目光,轻声道:“王上,要不你去看看宿那五万人……”
“不去!”
被拒绝的如此迅速,慕容离不禁微愕,然后露出一点无奈:“那待会儿我过去。”
“你也不准去!”
慕容离想了想,觉得好像是自己理亏一点虽然也不知道自己理亏在了何处,但此时着实不宜跟执明对着来,于是妥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