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孙子摩托车后座上,那家伙就开始卖弄他的车技了,在机动车道上突左突右,好几次扭头的周原看到他的车尾几乎擦着别人小轿车前灯越道,惹得司机不满地按喇叭,周原想直接使用暴力,但怕这样做之后他们俩直接横尸街头,只好将恶气吞进胃里,在后座上朝他怒吼了几声,但听到的回到全部都是:“你说啥?风太大听不清楚!”最后周原骂了句:“你找死!”他啊了一句回答道:“想拉屎啊?快到了!你怎么总是憋不住啊,那么大人了!”
所以在到达目的地的第一刻,周原就摘下安全帽狠狠地敲了几下孙子的脑袋。
尽管周原一再认为,他不能在外面失去冷静,但对于这个宇宙第一的白痴,他觉得无论在哪里冷静都是屁,是屎,是尿,是分泌物,是全世界最废物的东西。对于白痴倘若不能施以暴力的话,那被害者将永世不得超生。
“别敲了,敲傻了待会儿!”孙子哀嚎着躲闪着拿胳膊挡着,“嘿,你还敲!你不是要拉出来了吗?”
劳模莫伯申和大麻李大强看见他们的时候就是这样。劳模的车停在天鹅屋外的停车场,在距离孙子的太子车不远的地方,看着两个体格相仿的汉子在互殴,不,准确说是单方面的殴打,对看了一眼,劳模苦笑道:“你给周原打个电话吧。”
天鹅屋是水乡麻河镇的一家酒店,就着东平江边围了个水塘,在水上搭起了竹屋,竹屋外的绿洲上还种着竹子,细长的走廊像浮桥一样连接各个竹屋,走廊两侧点着纸质的灯笼,幽暗而别有情调。唯一遗憾的就是,八月底虽说接近中秋了,夜风却一点儿也不见凉爽,闷热得让人急躁。只是偶尔有风吹过轻飘飘的纸灯笼,灯影摇曳起来,那时能觉得好像是秋天了。
走在浮桥上,摇摇晃晃的,好像是故意搭成这个样子的。去孙子订的那间包间走了很长的路,穿过很长的浮桥,别的包间鼎沸人声都远去了,剩下的就是僻静的竹影,以及那个包间有些暗的灯光。
因为刚才的事仍有不爽的周原走在最后,被揍得不敢吱声的孙子走在最前方,两位好友夹在中间。
大麻打圆场似的问孙子:“孙子,干什么请客啊?有喜事?”
孙子有点没打地说:“没什么事,就是很久没一起吃饭了。我也不知道如意肚子不舒服,知道的话肯定不会勉强他来。”
直到如今还以为被揍是这个原因的孙子已经让周原灵魂进入了异次元,他深吸了一口气,说:“孙俊伟,我的肚子很正常,一天一次,拉的屎形状、大小、湿度都是完美的,你到底对它有什么意见?”
孙子嗫喏着:“哦,那不好意思,不知道你是这个时间……”
劳模拍拍周原的肩膀,小声说:“你饶了他吧,草履虫而已。”
包厢的灯之所以那么暗,是因为没有大灯,四周立着两个吊在木座的灯笼,对室内装饰有些许常识的周原认出了那个灯笼似的灯底座是白檀的,灯笼是羊皮制的,灯座上嵌着一块像寿山石一样材质的纹龙浮雕,虽然那个不是寿山田黄,但应该是河南那边产的田黄石。
虽说是竹屋,屋子里的装饰一点也不随便,一张抛了光的硬度很高的竹木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