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是幸事呢。”高玢坐在陈望之身旁,亲密地探过头颈,“读什么书?”
“《六韬》。”陈望之推开高玢,低声道,“别这样。”
高玢委屈地扁了扁嘴,道,“刚才还说我像小孩儿呢,咱们小的时候,哪天不是一通睡的?比着更亲密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你沐浴”
陈望之道,“住口!”耳根微微发烫,“你也知道那是小时候了。如今年纪都大了,你也到了娶亲的年龄,有些话,不要乱讲。”
高玢大喇喇靠上树干,道,“你成日看兵书,是想要带兵罢?”
陈望之点点头,道,“我留在京中也是无用,不如去北线作战,为国分忧。”
高玢道,“你父皇才不会同意。”
陈望之道,“父皇不同意,我就去求他。他反正不愿看到我,说不定就把我派出去了,也未可知。”
高玢似笑非笑,“你呀我便没有那么大的志向。”
陈望之道,“你以后继承你父亲的王位,本就位列三公九卿。只是身为男儿,怎能不志在四方?每天在这建康城里悠游玩乐,赛马斗鸡,又有何意趣。”
高玢沉默片刻,慢悠悠开口,“我啊,我倒是看中了一个官职,不知你父皇能不能赏我。”
陈望之奇道,“什么官职?告诉我听听。”
高玢夺过那册《六韬》,笑道,“月奴猜一猜,猜对了,书就还你。”
陈望之道,“这世上,能得你青眼的可不多。我猜一猜,是龙骧将军么?”
高玢凉凉道,“不是。杂骑将军,给我我也不做。”
陈望之想了一想,“护乌桓校尉?”
高玢长叹一声,“我可不要去管那群幽燕的东胡,你打发我去那里,还不如让去做南夷校尉呢!”
陈望之道,“你这里也不去,那里也不去,好罢,你是要做大州刺史,或是尚书令?”
高玢道,“错!怕你是想做这些官儿,才心心念念。”
陈望之不悦,“我哪里心心念念做这些官儿了,我不做官,只是想有一番事业。土浑不断南侵劫掠,关中遍地烽火,百姓颠沛流离,我”
“是我错了,”高玢苦笑,“我逗你,你就这样认真地说教我。”
陈望之负气道,“我可不敢说教博陵王的世子!”
高玢拉过他的手,握在掌心,“我啊,我想求陛下,许我做驸马校尉。”
有齐一朝,公主夫婿皆拜驸马校尉一职。陈望之道,“你是看中我妹妹了?长安还小,尚未长成,且已许给谢将军的长子。长平尚未有婚约,她羞涩了些,但性子柔顺,说话低声细语,听说最近学着做针线,给我绣了条带子,倒是致。你若是中意她,那再好不过。她母亲萧贵妃出身清贵,博陵王一定同意。”
高玢道,“我呢,想做长乐的夫婿。”
陈望之登时甩开他的手,沉下脸道,“混说什么!长乐早就殁了。”
高玢柔声道,“琬之这个名字,也很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