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彻道,“你们好,朕就放心了。”
谢沦道,“阿芷学着绣花,一日扎手指几百次。臣劝她不要绣了,横竖不缺衣裳,她就生气,说臣不懂。臣问来问去,原来她是要绣个荷包给臣……”脸上飞红,“臣一介武将,要那荷包做什么。”
宇文彻点破道,“你不要荷包,可还挂在腰里。”
谢沦腰间悬着一只荷包,绣着鸳鸯,只是针线歪斜,鸳鸯的嘴角隆起一块,“臣……臣就是觉得,她绣也绣了,总得给点面子。”
宇文彻道,“小谢如今也学会口是心非了!女儿家的心思,自然要珍惜。”
谢沦连忙称是。既然提起宇文芷,宇文彻心头一动,问道,“那位公主,在你家如何?”
谢沦挠了挠后颈,“公主殿下架子大得很,阿芷要学女红,向她请教,她爱答不理。臣兄也没有荷包戴。”
宇文彻眯起眼睛,“那她成日无所事事,就干耗着?”
谢沦道,“公主成日尽是发愣,盯着院子里的花发呆,一会哭,一会笑。好在不是疯了,不哭不笑的时候还算正常,就是不怎么说话。”
宇文彻点点头,谢沦眼珠转了转,低声道,“君上,前日臣碰到神武将军宇文令,他说,君上今日神色奕奕,必然有喜事发生。”
论起辈分,宇文令算得上宇文彻的叔叔。宇文彻“哦”了声,“喜事?”
谢沦道,“就是、就是喜事。”
宇文彻笑了声,“小谢没成婚前爽朗大方,怎么娶了阿芷就扭捏起来了!”
谢沦红了脸,道,“那就请君上恕臣等私下议论天威,神武将军说,看君上日日眉梢眼角带着笑意,必然是有了心爱之人……”忐忑地偷偷窥视宇文彻,道,“臣等绝非有意。”
宇文彻不置可否,摸了摸脸,自言自语道,“如此明显?”
谢沦瞪大眼睛,“君上难道真的”
“真的假的,过段时日你们就知道了。”宇文彻批阅完了最后一道上疏,伸了个懒腰,想起万寿宫中的陈望之,不禁心软得一塌糊涂。
然而太史令的奏报令宇文彻的心情跌落谷底,太史令孔慈俯身,一颗脑袋白发苍苍,“启禀君上,臣以旧齐长安公主的八字三次卜算,皆为大凶。”
第50章
玉牒中没有陈望之的生辰八字,宇文彻只知道他是八月十五夜间出生,具体时辰不明,干脆就以长安公主的八字去太庙卜算。“大凶?”宇文彻沉了脸,“太史令莫不是算错了。”
孔慈摇头晃脑,“臣做太史令三十年,旧齐诸事,皆由臣来卜算。臣受君上所托,怎敢怠慢……旧齐长平公主的八字不堪匹配君上,实非佳偶。”
宇文彻有些头疼,道,“那就换一个八字算。”
孔慈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