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之呆呆地蜷着双腿,脑中一片混沌。他这段日子十分难熬,总感到身体不适,一会这里痛,一会那里酸,一餐饭吃不了几口就全呕了出来,日日又困又乏,疲惫不堪。“我,我有些怪。”他垂下脸,攥紧了被角。情热缓缓退却,清醒几分,愈觉羞愧难当,“我,刚刚,好像不是自己了,就是想、想……”
宇文彻夹着腿,颤声道,“不碍事。”
“我糊里糊涂,就想让你抱抱我。我心心念念都是你,”陈望之语无伦次,耳根发烧,“我这是怎么了?”
其实,男欢女爱人之大欲,凉人没有礼教束缚,不将情爱视为羞耻。少年男女,求偶热情奔放。宇文彻错了错腿,拉过薄被掩住下身,道,“月奴,圣人说过,‘食色,性也。’这件事原本发乎天性。我并非厌烦你,只是眼下你不方便,章先生不许我碰你,所以……”
“我不舒服,身上不爽快。”陈望之抽噎,“心烦意乱,总憋着口气似的。这里痛,那里痛,还、还忍不住呕吐,搅了你的兴致。宫里人看着我也躲躲闪闪的,大家都有话瞒着我。你告诉我实话罢,我是不是生了绝症?”
宇文彻道,“没有,不是什么绝症。”
陈望之微微抬起脸,双目含泪,犹如明珠承露,欲言又止。宇文彻见他这番模样,哪里还忍耐得住,掀开被子,将人搂到怀中,不敢将人压在身下,侧躺搂抱,吻上陈望之柔软的嘴唇,辗转片刻松开,喘着粗气道,“你把我勾起火来了,你说怎么办?”
陈望之的欲火刚刚退却,被这样一吻,登时卷土重来,贴着宇文彻轻轻磨蹭,喃喃道,“你抱抱我。”宇文彻一手撑着他的胸口,生怕他不知轻重,伤到小腹,另一只手在他背后游走,揉捏双臀与大腿。陈望之犹不满足,反手抓着那只手伸入自己股缝,哀求道,“你进来。”触手黏腻,显是流出了不少黏液。事已至此,宇文彻闭了闭眼,心想,“千不该、万不该,章先生要我分开睡,我舍不得,导致惹火上身,罢了。”硬着头皮探进一根手指,试探转动。陈望之立时长出一口气,鼻音黏腻,呻吟道,“阿彻,阿彻。”将近一盏茶的功夫,就听到“啊”的一声,陈望之绷紧的身体猛地软软瘫卧,满面晕红。
“可以了么?”宇文彻道。
陈望之轻轻点一点头,眼神渐渐清明,“我……”
宇文彻探身吻了下他的眉心,抽出手指,顺手抓了件衣服擦拭。他一心二用,既惦记着陈望之的肚子,又要让他舒服,哪里顾得上自己。等回过神来,下体早已软了。下榻洗了洗手,疲力竭,躺倒便睡。正朦胧间,忽然胸口微痒,耳边,竟是陈望之伏在身旁,笨拙爱抚。那手指尖柔软,拂过宇文彻前胸,又去摸他嘴唇,“阿彻。”
白日操劳,宇文彻倦意上涌,抖抖眼睫,聊作应答。陈望之找到了乐趣,在他身上各处摸来揉去,仿佛得了件新奇的玩具。“阿彻。”又忐忑地唤了声,见他一动不动,便大起胆子,模仿宇文彻的动作,手指探进他双腿之间,逡巡片刻,宇文彻半梦半醒,神魂飘荡,只觉那只手捣乱,下意识夹紧,哼道,“别闹。”
“……阿彻。”半晌,陈望之忽然道,语气凄惶。宇文彻霎时醒来,发现他手夹在自己腿间,不禁好笑,“不睡觉,你做什么?”
陈望之脸色煞白,“你和我,不一样。”
宇文彻中途惊醒,神昏志聩,“什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