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谢沦搀着谢渊,大声道,“遵命!”
宇文彻出去这半日,陈望之翻阅《诗经》,接连打了四五个哈欠,昏昏欲睡。
董琦儿捧上一碟核桃酥,轻声道,“殿下可是无聊了?”
“琦儿姐姐。”陈望之见了核桃酥大喜,登时来了神,“我最爱吃这个!”
“那就多吃。”宫女小莲又端来清茶,董琦儿道,“这次核桃酥糖放得多了,吃着口里发腻,喝茶解一解。”
陈望之狼吞虎咽,含混道,“我最喜欢甜食……琦儿姐姐,”他指一指那本《诗经》,“你说奇怪不奇怪?今早阿彻命我背诵《桃夭》,我瞧着那样长,读起来又那样拗口,想着一天也背不过呢。可刚刚翻了几页,发现许多句子我都特别熟悉。《桃夭》读了两遍就背过了,我还用笔默写一遍。”
案几上摆着数页纸,董琦儿拿起,见那字迹歪歪扭扭,一笔一划,却写得十分认真。“比上回写得好。”陈望之嘟囔,“还是比不了阿彻。阿彻的字较我好上百倍,所以他可以做君上,我只能”
“殿下。”董琦儿用手帕掩住陈望之的嘴角,摇了摇头,“请慎言。”
“啊,我忘啦。”陈望之晃晃身体,“阿彻他还不回来?今日初七,他明日可就要开朝了。我还想同他多聊一聊,听他讲草原上的事。他告诉我,草原春天开满了白色和黄色的花,犹如花海。琦儿姐姐,你去过草原么?”
“奴婢没去过。”董琦儿抬眼望去,陈望之穿着新作的圆领袍,绣满凤纹,前襟,胸口,俱是糕点碎屑。便上前轻轻拂去,低声道,“殿下可喜欢这袍子?”
陈望之不喜欢那些宽袍大袖的衣服,圆领袍窄袖贴身,极为便捷,“当然喜欢。我穿那些衣服,走一步,摔一跤。真是奇了,你们穿着却不摔跤。”
董琦儿叹了口气,“穿习惯便不摔跤了。”
陈望之不知她为何叹气,只是董琦儿面带愁云,令他不解,“琦儿姐姐,你怎么又不高兴了?我知道我说错了话,以后绝不说了。”
董琦儿强笑道,“奴婢没有不高兴,只是……”她指着陈望之袍襟处的凤纹,压低声音问道,“殿下可知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陈望之低头,口中含着小半块核桃酥咀嚼,“唔,这是只漂亮的大鸟罢。”
董琦儿一怔,又道,“殿下,这是凤凰。”
“凤凰?”陈望之脱口而出,“‘箫韶九成,凤凰来仪’的凤凰么?”
董琦儿惊道,“殿下你……”
“我方才说了什么?”陈望之迷惑不已,“我、我想不起来了,我……可是这凤凰怎么了?”
董琦儿不答反问,道,“殿下对陛下,是怎么想的?”
“怎么想的?”陈望之愈发迷惑,“阿彻待我好,让我住在宫里面。这里有大房子住,暖暖和和的,有好吃的,晚上他还陪我。”
董琦儿苦笑,“那殿下……喜欢陛下么?”
“喜欢?”陈望之摇摇头,“我不懂什么叫喜欢,什么叫不喜欢。我就想和阿彻在一起,一时一刻也不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