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值。”
白朗摇了摇头。
“也许表子是无情,可你现在已经不是了。”他摸了摸柳青的头,“你不是我的男宠,我也不需要男宠,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任用的幕僚。”
白朗太傻,然而他傻得恰到好处。他对柳青好,柳青一开始是并不领情的。六年不见,孩时的柳青早已蜕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妓。见惯了他人道貌岸然模样的柳青总是调笑着把白朗往床上带,在白朗考虑阵法时坐在他腿上撒娇,亦或者拿打仗当儿戏,随意出主意。然而,日久见人心,在发现白朗是真心对他好之后,柳青反而不愿意做那些下作的事了。
他是表子,可也是人,但凡还是人,心就总有被捂热的一天。他知道白朗是真的把他当人看,当心尖上的宝贝对待。
柳青在污水里脏了太久,几乎没怎么见过真正的好人,可白朗是好,真好,对每一个人都好。他鲜有表情,眼神也总是硬邦邦的,没多少温度,可jūn_duì里的人都知道堂堂将军有一颗多么温柔的心。
他直觉不能辜负白朗,他不希望白朗对他失望,然后有朝一日抛下他。
他倾慕白朗,他希望永远留在白朗身边。
于是柳青开始学着看书,学着行军布阵,兵法,学着各种各样的计谋。谋士们通常从小就得饱读经书,他却几乎是目不识丁。然而不得不说世界上就是有名为“天分”的东西存在,柳青虽起步晚,但胜在刻苦,学着古人头悬梁锥刺股的神,加上本身过人的天赋,那些兵法竟没过多长时间便被他学得有模有样。
他为白朗出谋划策。
他许白朗万无一失。
他让白朗无后顾之忧。
白朗的队伍东征西战,打仗无数,却几乎没败过一次,柳青的确是功不可没的。
于是白朗对柳青愈发疼宠。
柳青渐渐的像个正常人了,别人见了他也会恭敬的行礼。他脱去了艳俗的红纱金衣,换上了温润儒雅的长袍青衫,头发上的金钗换成了古朴的木制,风情万种的勾魂眼也没那么勾人了。烟花味儿正在逐渐褪去,再没人因为他对白朗指指点点,甚至于,他也成为了别人称赞白朗的一个理由毕竟是白朗找到了他这个出色的军师。他过上了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生活自由,被人尊重,有人疼爱,可他却愈发觉得不满足起来。
心中仿佛藏着一只饕餮。
少了什么呢?
他问自己。
其实什么都没少,他想要的白朗全都会捧到他面前,白朗无条件的宠爱几乎到了溺爱的程度。上面赏赐的东西从来都让柳青先挑,逢年过节会送各种书画首饰,甚至于柳青时常的无理取闹,他都能微笑着当看孩子游戏。
可柳青就是不满足。
心里在说,的确是少了东西的,因为白朗还有没给他的东西。
柳青是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然后便对这种设想深深地憎恨了起来。并不是为自己的贪得无厌,而是白朗怎么可以还有东西不是他的呢?
这是不应该的。
他开始整宿整宿地做梦,梦境总是晦暗不清,琐碎凌乱。梦境中的他又穿回了在南风馆时穿的红纱,他挂上了充满挑(11111)逗意味的笑容含情脉脉地望着面前那人,缓缓地伸手,将葱白色的玉手搭在那人的肩膀。
柳青知道自己已经贴在了那人身上,他几乎都能触摸到那人真实而高热的体温。他笑盈盈地用手指将自己额前的发梳至脑后,一举一动都充满了诱人的味道。
将那人推倒,而那人也当真如他所料,一如既往地纵容他,一如既往地宠爱他,一如既往地任他为所欲为。
他俯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