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拉居然没拉动。
“不行啊,现在停止运功他会死的!”曼曼说。
“她说的对,我今日已必死无疑,那人是冲着我来的,不会太为难你,曼儿,你将这只玲珑塔送还给璇女宫的冷姬宫主,她自会给你们奖赏,切记不可留在手中,否则就算你是天外之人,璇女宫上下也不会饶你。”
苏沫摸摸鼻子,“提醒一下,现在拿着玲珑塔的是我……”
姜无涯猛地转过头盯视着苏沫的眼睛,那一眼中带着托孤般的决绝和祈求,高傲绝世如他,却用这般的目光看着自己,苏沫心脏一瞬缩紧,长得好看真的太犯规了!
“曼儿心思单纯,你要保护好她,若她有什么闪失,我姜无涯绝不会放过你!”
苏沫心里刚刚升起的一点少女心瞬间碎了一地,都是新时代培养出来的五好青年,合着她就是皮糙肉厚心机girl是吧?
还有什么曼儿,连她都没有这么肉麻过,这个npc绝逼有问题!
“要死的人就少操那份心了,说了那么多你倒是先放手啊?”苏沫说。
声音已经近了,敌方boss随时可能到达战场。
姜无涯回眸说:“曼儿,我数三个数,你我一起收功。”
“我不走!”曼曼眼睛红红的,语音却出奇的坚定,“沫沫,你快带着玲珑塔走吧,师徒一场,如果注定没法救他,就让我陪他死一次也好。”
“死一次很疼的!”苏沫恨铁不成钢的说。
“没事,我把痛感调到0了。”
苏沫简直心累,你别的没学会,不怕死这条怎么学的这么快?
手中的玲珑塔转的快了,曼曼身上泛起七彩的微光,如湖面的彩虹,好友界面里,属于曼烟霞的血条飞快下降,与之相对的是姜无涯的脸色飞速恢复红润。
“化血咒,曼儿……你!”
“没关系的,我们天外之人不会死,最多废些时间罢了。”血条已经烧尽了,红光闪过,曼曼的等级从十级掉到了九级,掉级的瞬间血条补满,然后以更快的速度燃烧下去。
“曼曼……”苏沫有些失神的说,她没想到她会这么做,而且义无反顾。
“师父,请原谅我这么叫你,虽然你一直嫌我笨,没有同意收我,但我心里从来把你当成我的师父,来这个游戏,不,这个世界,我最高兴的就是能遇见你,你教我品茶,教我弹琴,虽然我什么都学不好,让你没少操了心。”
“不,你学的很好,很有天赋。”姜无涯的声音在颤抖。
少女虚弱的笑,“你不用骗我,从小我就知道我就是个普通人,我不像沫沫那么聪明,什么事都能做好,如果不是遇见你,也许这辈子都这么波澜不惊下去。但,普通人也有能全力以赴去做的事吧?”
血条已燃烧到最后一格,曼曼的等级从10变成一个可怜的1,霞光从她的身上离开,缠卷在姜无涯的周身,四掌终于分开,苏沫扑过去,将曼曼软倒的身子接在怀中。
怀中的人儿那样轻,似乎湖畔的风轻轻一吹就能飘走,苏沫眼睛红红的,“傻曼儿,玩的那么认真干什么。”
曼曼努力抬手擦了擦好友的眼角,“对不起哦,白让你带我练级,又掉回去了。”
用最后的力气,曼曼看向霞光里的男人说:“师父,我只能帮你这了,一定要活下去!”
霞光终于在此时消散,男人的手闪电般探向苏沫怀中的人,可只来得及抓住一束消散的数据,玲珑塔奏响最后一个萧瑟的琴音,尾声终归于寂灭。
良久,男人沙哑的声音说:“你还在这里干什么?”
苏沫刀搭在肩上站起来,走向竹舍外说:“陪她死一次喽。”
栈桥彼岸的芦花若烟花散开,半身血污的女子出现在桥的彼端,嘴角是喋血的笑容。
“想好了,能杀就一起,不能杀,我最多帮你撑十秒,赶快走吧。”
背后传来惊人的压力,琴声萧杀,湖上风骤起,隐隐若有雷鸣。
苏沫皱眉,这情景,怕是要绝命一击了,不成功便成仁。
红衣女子仰天长笑,横刀从栈桥彼岸飞来,背后琴声越响,苏沫蓄势屈膝,目光锁定半空中飞来的红影,准备出最后一刀。
突然!红衣女子的脸色骤变,霹雳般的巨响在身后迸发,一股冷彻的寒意从她的颈侧擦过,凭空出现的寒光将红衣女子从空中击落,苏沫这才看清,那是一根尺长的冰棱,刺穿女子的肩胛。
女子恨恨望了眼苏沫的身后,掰断冰棱,毫不留恋的跳进水里,水波荡漾,顷刻不见踪影。
苏沫回转过身,竹舍里姜无涯的琴断成两截,整个人怔然跪在原地,在他旁边是一个戴面具的女人,正打量的看向自己。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boss。
“宫主。”
“哼,叫你出来办事,你倒好,险些为了个小姑娘送了性命,即刻便随我回宫去,罚居冰湖之底三月,面壁静思己过。”
“无涯知过,只求宫主能宽限无涯半个时辰,处理些私事,随后即刻回宫领罚。”
女子的声音淡淡听不出起伏:“什么私事,我看是无稽之事,再多言,我要那小姑娘永远出不了茶湖村。”
姜无涯低下头,“无涯领罚。”
女人转过头来说:“就是你说我璇女宫的幻音七弦阵稀松寻常?”
“原来宫主早就到了。”
女人打断说:“你只需告诉我,是与不是。”
“是。”苏沫挑眉说道,她正看这两个人不爽,要不是他们也不会连累曼曼伤心。
“好!”女人一拂袖,苏沫感到一股看不到的力道将自己推向空中,飘落到一片高高的芦苇荡里。
天空中响起琴音,女人的声音说:“给你一盏茶的功夫,若能找到这玲珑塔,里面的武功就归你,否则,自去地府陪你的朋友吧。”
随后周围再没有人声,只有阵阵急切的琴曲,苏沫往芦苇荡里丢了两块石头,马上千百根玉蜂针飞出来将石头穿成针线包。
又是变阵,这次总算不是逆转了,得重新计算,还有这琴音,宫商角徽羽,多了五个变量,难度大概相当于一道奥数竞赛题?
十分钟后,苏沫又走进湖心竹舍,竹舍中已没有人,从桌上捏起玲珑塔掂了掂,塔里的琴音自动停止,自言自语说:“说了还不服,本来就稀松寻常。”
“沫沫!”穿着青布衣的一级小号从芦苇荡里钻出来,苏沫轻功跳过去,扶着她说:“别跑了,人都走了,看你喘的。”
“那他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