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成淡淡道:“小人说过,小人只听陛下差遣。”
萧焕摇摇头,还是不愿面对眼下的状况,他喃喃道:“可明明是你告诉本宫萧恒潜入内殿,本宫才能……”
“才能给我按上一个行刺的罪名?”萧恒冷笑道:“殿下觉得皇上为什么会突然醒来,局势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逆转?”
萧焕不是傻子,按照萧炎的话来说,他的肚子里多的是和阴谋诡计有关的小九九,他自觉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即便是有传国玉玺这样的变故,也不能左右他半分,他唯一的失算就在于,萧世显会突然醒来。
按照德妃和潘煦的安排,药量应该下足了才对,而且他们为了掩人耳目,特意挑了难以判别症状的毒药,药性慢慢渗入体内,直至毒发,可眼下不要说毒发了,萧世显居然还活生生地站了起来!
“你是打定了主意,朕一定会毒发身亡是不是?”萧世显目光沉沉地盯着萧焕,仿佛在望着一件死物:“在恒儿潜入此处之前,朕确实不省人事。”
萧焕看着萧恒,终于意识到了有哪里不对劲:“是你解了我父皇的毒?!”
“不可能。”德妃忽然开口,眼见萧世显今日是打定了主意要拾他们,她索性也鱼死网破起来,鲜红的唇角微微勾起,她露出一个极为扭曲的笑容:“此药根本无解,即便是要缓和毒性,不知道是何药,是何配方,也根本无从做起,你不可能解毒。”
萧世显被她的这番话气得浑身发抖,若不是有瑜妃扶着,只怕早就跌下了。
萧恒冷冷地看着德妃:“你说得没错,此药确实无解,但要知道是何药,能缓和毒性却是不难。”
“信口雌……”
“并非信口雌黄。”一道既陌生又熟悉的声音在德妃耳畔响起,她微微一愣,心里忽然有种不安的感觉。
韩珂推着一个木制轮椅走上前来,那上头坐着一个人,正是终年被关在府里的潘霄。在他们身后还跟着易江带领的一大群御林军,先前他们被东宫的人控制,好在韩珂又带了萧炎在外的兵力,这才解了困局。
“你……”德妃仿佛见了鬼一样望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人,她哆嗦着嘴唇,喃喃道:“弟弟……”
潘霄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甩给她,他让韩珂把自己推到萧世显面前,垂首道:“参见皇上,草民腿脚不便,不能下全礼,望皇上恕罪。”
萧世显摇摇头,目光落在潘霄身上,无不感慨:“恒儿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想不到爱卿竟然真得活着,想当年……哎,落到今日这般境地……实在令人痛心。”
潘霄漫不经心地笑了笑:“多谢皇上关心,草民早已释怀。何况若不是我被潘煦关在塔里,也不会知道他用了何药,恒儿也无法为陛下解忧了。”
“关在塔里?”德妃的目光死死地落在潘霄身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整个人都懵在了原地:“什么关在塔里?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潘霄瞥了他一眼,淡淡道:“潘煦没跟你说吗?”
德妃:“……”
潘霄扬了扬唇角,脸上嘲讽的笑容与萧恒如出一辙:“等到了牢里,自己去问他吧。但不知他死到临头,能不能对你这个女儿稍微敞开心扉一点。”
德妃张着嘴,半响也说不出一个字。
萧恒:“葛峰呢?”
潘霄:“峰儿和魏公子去抓潘煦了,听说他从京外调集了不少人。”
萧恒冷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