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瞻委屈道:“我没演……是真得难受。”
萧炎看了他一眼,任由他在那头呜呜啊啊,也不再多话了。
瑜妃面露哀色,她努力稳住心神,对李太医道:“有劳了。”
李太医上前替萧世显把脉,他捻着胡须,双目微阖,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刘慕辰用指甲抠着自己的手肘,屋内沉寂的气氛加剧了他身体的疲惫,丝丝的刺痛感冲击着他快要迷糊的神智。
……
良久,李太医的声音缓缓响起:“启禀娘娘,皇上的脉相与那日所测无异,虽有些紊乱,但应当不至于如此严重,恕臣无能,一时三刻也究不出这其中的缘由。”
瑜妃蹙眉:“从症状也看不出来吗?”
李太医摇头,又道:“老臣有一法子,只是需以银针入体,要多耗些功夫,陛下万金之躯,目下又是刻不容缓的状况,要行与否,还请娘娘和两位殿下定夺。”
瑜妃面露迟疑,萧炎见状,当机立断道:“有什么法子,尽管都使出来,再拖下去,等到德妃和太子回转,我们就要前功尽弃了。”
瑜妃思忖片刻,正要点头,忽然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从殿外传来:“七弟所言不差,可惜,你们已经前功尽弃了。”
脚步声由远及近,刘慕辰睁大眼睛,他愣愣地看着从外头走进来的两人,一瞬间连呼吸都停滞了。
“德妃……”瑜妃错愕地望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妇人,又看了看站在她身边的萧焕,喃喃道:“怎么会……”
那妇人一身华衣,浓妆艳抹,数根金簪入发,乍眼望去贵气逼人,但不知怎的,刘慕辰总觉她那模样跟他在现代看到的那些女暴发户、土财主无甚两样。
德妃冷冷地望着瑜妃,眼神里透着一丝狠毒,她轻轻一笑,鲜红的唇角勾起,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难为妹妹和贵妃这般用心良苦,可惜终究是本宫更胜一筹。”
瑜妃听她提起贵妃,神色骤变:“你把她怎么了?!”
德妃冷笑:“妹妹何必如此激动,她咳成那副鬼样子,给她个了断,岂不是更痛快?”
瑜妃睁大眼睛,整个人气得发抖:“你……”
“娘娘安心,她不敢把贵妃娘娘如何。”萧炎的声音沉沉响起,他盯着萧焕,冷笑道:“不然激怒了葛将军,就算他放下边防之事,也会带着千军万马杀回,到时咱们太子殿下的地位就要岌岌可危了。”
萧炎说的葛将军并非葛峰,而是指贵妃的生父,如今正身戍守在天德与东尽交界处的镇远大将军。
萧焕气定神闲地笑了笑:“不用七弟心,你还是多想想自己吧。”
他眯了眯眼,刘慕辰忽然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他们是算好了时辰来的,长凤宫和东宫同时走水,德妃和萧焕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这么快回来,除非有人通风报信,可会是谁呢,知道他们进来的应该就只有御林军和王成……
“想通了吗?”萧焕笑意盈盈地望着刘慕辰:“无论你想什么法子,今日都保不下七弟了,良禽择木而栖,不如日后就跟着本宫如何?”
他的目光赤/裸裸地在刘慕辰身上逡巡,就仿佛一条垂涎猎物已久的毒蛇,随时能用尖利的白牙咬碎他的衣裳,再用身体将他牢牢缠住……
对于萧焕来说,刘慕辰始终是他横在心里的一根刺,因为他,他被萧世显禁足多时,势力大减。又因为他,他失了萧允,连着他的亲外公都被隔了相位,在萧焕心里,萧炎与他斗是天经地义,可对刘慕辰,除了憎恶之外,又多了几分变态的执着。
他想起那日刘慕辰在城门口打开他手的场景,内心就仿佛有一团剧烈的火苗在燃烧,如果……让他没有办法反抗……就在萧炎面前……
他的眼神太过露骨,只要是长眼睛的人都知道他在想什么。德妃微微蹙眉,对于自家儿子这不争气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