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永远。”杜亚侧首摩挲着杜母的耳廓,安慰道。
葬礼那天,乌云密布,黑压压的云挤得人透不过气。
来参加葬礼的人不计其数,毕竟杜父的名声震慑商界,杜佑又自立门户将公司办的有声有色,大大长了他的脸面。
青年才俊,必有作为。
葬礼结束,杜佑自发跪到墓碑前,看着中央的黑白照,心中苦涩难言。他面不改色地磕了三个响头,一声重过一声,一下胜过一下,好似不要命一般。额头红肿渗血,浸染腿前白砖。
杜亚愣怔在原地,不知杜佑在搞什么名堂。杜母微微蹙额,目不转睛地看着大儿子的动作。
“不孝子杜佑为您守孝七日。”
由此,杜佑在墓前待了下来。
狂啸的风拍打在脸上刺得人生疼,年初雪掉在人身上不一会儿就结成了冰渣子,不过片刻功夫就被冻得无知觉。
杜亚驱车赶到陵园的时候,杜佑一动不动地跪在原地,简直成了个雪人雕塑。他心疼地跑过去欲把人拽起来,却被杜佑反拉一把。后者缓缓摇了摇头,眸中透出一股坚定。
“哥!赶紧起来!你在干什么!”杜亚横眉冷竖,怒道。
“你别管我。”杜佑不为所动。
杜亚皱起眉头,说道:“我陪着你跪。”语毕,跪在杜佑身侧。
杜佑转头看向杜亚,僵硬的手指抚上杜亚的手腕,激得杜亚冷不防抽搐,他说道:“你回去。”
杜亚瞥了他一眼。
“别闹,乖。”杜佑扯扯嘴角,强笑道,“这么冷的天,回去。”
半晌听不到杜亚的答话,杜佑双手撑地站起来,全身好不容易才恢复反应,将杜亚拽起来,冷声道:“给我回去。”
“不。”
“走不走?”
“偏不。”
杜佑反复呼吸,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寒着脸道:“亚亚,不是我说你,你大半夜的到这里干什么?妈妈心情不好,在家里陪她不行吗,你能不能懂事点儿?!”
“你说我不懂事?”杜亚气极反笑,“我这都是为了谁!”
杜佑深深看着杜亚,温声道:“我这辈子,只想跟你在一起。就让我来为爸守孝七天弥补违背他心愿之过吧。”
“美琳姐怎么办?”
“那是我们之间的约定。”
既然杜佑不打算多说,杜亚也就不再死缠烂打问下去。杜佑不会骗自己,他坚信。
及此,杜亚更加不会走了,索性在刚才的地方继续跪下去,轻声说道:“哥,有什么事我陪你一起承担。你不是一个人。”
杜佑将杜亚再一次拽起来,斥责道:“走!”
杜亚不理他,继续跪。
如此往复几次,杜佑叹口气,跟着跪下来。
等到杜母从管家口中询问到陵园这边的情况,已是三日后。她走到杜安淳墓前,眼窝凹陷,面现愁容,缓缓将两个儿子扶起来,见他们俩仍是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红着眼哑声道:“你们俩在干什么!让你们父亲如何安息!”还没说完,就抽噎着哭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