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亚皱皱眉，看着驾驶座上沉下脸色的杜佑，道：“哥？”

杜佑侧首看向杜亚，没说话。

杜亚斟酌了会儿，说道：“柯医生那么说可能是出于礼貌。”

“礼貌？”尾音有着些微的上扬。

“……你不要在意就好。”杜亚有些尴尬地摸摸鼻子。

“话说回来，你去过两面三刀？”

“……嗯。”

“自己去的？”

“跟纪检部部长金浩去的。”

好在杜亚没有遮遮掩掩，倘若他承认自己一个人去的，不知道杜佑会再干出什么事情。

估计，他自己也是想到了这一层。

之前说杜佑像蛇，现在看来，用吃人不吐骨头的的老虎比喻更为恰当，还是笑面虎。

“好玩吗？”杜佑眉峰上挑，似笑非笑。

“一……一点儿、也不好玩。”杜亚结结巴巴，一句话也说不完整。

那天在舞厅里看见的景象，一直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杜亚打了个哆嗦，见杜佑没回话，便也不再说话。

杜佑将车拐了个弯，不一会儿的功夫，停在“两面三刀”门口。杜亚张大嘴，揪着眉头看向杜佑，欲言又止。

“你要说什么？”杜佑笑了笑，温声问道。

“我，我不想进去！”

“来玩玩呗，你那天不是来过一次吗？”

尽管听了乐音当天的描述，杜佑还是忍不住逗逗他。

许久，杜亚红着脸憋出一句，“里面太乱了，不适合我这个五好青年。”

杜佑笑着戳戳杜亚的脸，问道：“五好青年，哪五好？”

想了想，杜亚认真道：“容貌好、身材好、脾气好、运动好、哥哥好。”

听到前面四好的时候，杜佑还能忍住不笑出声，等到杜亚第五好一说出来，立马笑得合不拢嘴。

“就你嘴甜。”

说完，便发动车子沿着主干道缓缓行驶。

嘈杂的音乐声即使隔着一层玻璃，也准确无误地传到二人的耳朵里。

杜亚扒在车窗上，朝外好奇地瞅着。

“哥，那是什么？”

杜佑不动声色地瞥了车窗外一眼，说道：“广场舞，这面是广场，难怪大晚上聚集了这么多人。”

“广场舞啊……”

“停车看看？”

“知我者莫若哥哥。”边说边俏皮地做了个翘兰花指的动作。

静默片刻，杜佑微笑道：“亚亚你刚才的动作再做一遍。”

兔子似的飞快打开车门逃走，末了，丢下一句，“我什么也没做。”

声音由近及远，慢慢消失。

杜佑摁下车控锁，跟着杜亚离开的方向走过去，找到人的时候，当真是大跌眼镜。

那个在一群阿姨后面扭来扭去的男生是谁？

那个在一群阿姨后面唱歌拐到奶奶家的男生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