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我怎么就把赵同的儿子卖了?!小小竖子,当日敢沾惹江湖这浑水,自然也得买个教训才是!不然,还以为这世上好事多着,惹了麻烦回家中窝囊窝囊就万事大吉!先不说这事我办得对,哪日赵同的儿子多了个媳妇,也是我办的好事呢!”
胖掌柜骂:“就你贫嘴!”
道不同不相为谋,王大娘哼一声,拿着手绢儿就擦擦那些宝贝银子。
甜的
越九离开后无处可去,家中再无他人,如今孓然一身,倒觉得轻松。他寻了个码头,挑了远航的船,一去就是大半月。
上岸后跟着路过的一些商队赶路,待自己不愿再走,便寻了个小镇子落脚。午后的日光晒得镇子懒洋洋的,越九靠着小客栈的窗子往下看,街上来往都是淳朴的乡民,寒暄着家长里短,很是平静。
一小孩拿着刚出炉的大包子拦住路过的青年,喊着:“徐哥哥、俺用包子换一碗豆腐脑!”
青年放下扁担,取过小孩碗中的包子放好,给小孩勺上一碗白白嫩嫩的豆腐脑。越九看着好奇,张嘴就喊:“兄弟,豆腐脑怎么卖?”
徐全抬头,看着楼上探出身来的异乡人,伸出二指,又指指扁担上挂着的铜钱。
越九惊觉对方是个哑巴,就问:“两铜钱一碗?”
徐全点头。
越九想想,喊:“行,我下来,稍等哈!”
等越九下了楼,发现徐全身旁多了个男子。男子身形高大,看着就像是习武的,脸容陌生,却有点眼熟。
越九掏出两个铜板,说:“兄弟,我没碗。”
青年负责钱,男子自扁担后头挂着的箩里掏出干净的碗勺上一碗豆腐脑,加点糖水,递过去。
越九喝一口,瞪大眼:这东西甜的。
真好
其实越九落脚的镇子与当初碰上抚花笑的地方相去不远,其实就一两日脚程而已。
本来他没想过在这小镇子上逗留太久,可是现下身不由己呀他迷上了徐家豆腐脑,完全无法自已了。
可惜越九身上银子不多,整日住客栈也不是个事,正苦恼要找个活儿干,刚好镇上老木匠那处缺个卖苦力的,越九便去自荐打下手。
老木匠只有一个外嫁的女儿,如今老了,凭着手艺还能养活自己,只是一身老骨头再也扛不动那些重活。老木匠有几个徒弟,出师后都跑大城里去了,都不愿意接管老木匠的小店铺。
如今看越九斯斯文文,性子稳重倒是个合眼缘的,就可惜他右手是废的。
越九与徐全相熟后,碰见赵宁的次数也多了。起先还认不出,直到顿悟后也不做声,两人心知肚明罢了。
赵宁看过越九右手的伤,最后啧了声,没了下文。
伤了根本,越九也没抱任何希望。
那天赵宁带了酒,两兄弟在夜里多喝了几杯,越九醉醺醺地说:“这地方挺好、真的挺好。”
赵宁:“嗯。”
越九看看好友脸容,取笑:“你也长得不错。”顿顿,补一句:“秦飞当年还说你满脸痦子羞于见人!哈哈!”
赵宁哼一声。
越九越想越乐,最后捧腹大笑。难得尽兴,赵宁也任由他取笑去;最后越九好容易喘过气来,无比艳羡地对赵宁说:“徐全也好、真好。”
赵宁敛敛神色,很是慎重地对上越九的视线;良久,他才举杯一饮而尽,然后才别扭地哼哼:“他是我的。”
“哈哈哈哈”
他想静静
打破越九平静的是自家兄弟周邦合。
周邦合看着了无音讯的兄弟穿着粗布衣裳在大街一角很是卖力地削木,那心情可谓澎湃。最激荡的时候是越九瞧见他后咧嘴一笑,乐呵呵给他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