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墨鸣给韩谨打电话，“人”指的就是剩下的和那个混混同伙的人。

韩谨的语气里有一种说不明的情绪：“在路上了，这小子也没什么骨气，一下子就把他的同伙供出来了，到底是做混混的人。”想了想又补充说：“你那边呢，孙其妙怎么样了？”

季墨鸣捏了捏眉心：“还在手术中。”

这已经是孙其妙第二次头部受伤了，不知道会不会留下什么隐患，会不会像他演过的电视剧里的女主角一样，失忆，忘了他……

如果她失忆能忘了他，是不是就意味着如果他死了，孙其妙也不用再为了他而伤心？

“韩谨，你说有没有一种能力，能消除一个人的记忆？”

韩谨愣了一下说：“我们的能力都只能操控真实存在的物质，如果要说精神层面的东西，这大概只有老爷能够做到了。可是，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你先忙你那边的事吧。”季墨鸣说完就挂了电话。

以韩谨对季墨鸣的了解，就知道他也许是要在他死之前，让孙其妙忘了他。可这样对孙其妙太不公平了，她有记得一个人的权利。

韩谨重重地叹了口气，他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个问题，如果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如果能回到之前，老季还会不会选择认识孙其妙？

方十野回来，季墨鸣刚刚挂了电话。他手里拿了两瓶罐装啤酒，递了一瓶给季墨鸣。

既然不能抽烟，他们就喝酒！

“你跟孙其妙怎么在一起的？本来我以为你二十年内都不会谈恋爱的！”方十野喝了口酒问他。

本来是想转移话题分散他的注意力，好让季墨鸣不要一直处于这种低郁的状态中，没想到季墨鸣脸色反而更沉了几分。

方十野索性也不做这无谓地努力了，就陪着他一起喝酒。

不知道等了多久，“手术中”的红灯终于暗了下来，季墨鸣一下子站起来冲到门口。

先出来的是医生：“手术非常成功，索性病人头部没有受到过重的撞击，但是由于病人头部之前就受过打击，所以现在留下后遗症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季墨鸣听得心惊胆战：“她会怎么样？”

医生说：“其实这位小姐除了身上部分擦伤之外，就只有因为头部撞击而产生的脑震荡了。视情况而来这位小姐可能会出现短暂的脑功能障碍，也就是短暂性的昏迷和对最近事物的遗忘以及头痛恶心等症状，另外，神经调节紊乱、逆行性遗忘、认知障碍等等情况也可能会出现。”

“不过好在这伤不足以致命，只要好好调养，还是有可能会痊愈的，只是这位小姐之前受过太多伤，影响了自己身体底子，要说以后完全不会受影响，那也是不太可能的。”

这句话让季墨鸣喜忧参半，不过好歹孙其妙这条命是保下来了。

紧接着孙其妙就被推出来了，刚做完手术的她还处于昏迷状态之中，脸色苍白，就连麻醉都没能让她的眉头舒展开来，一副受到惊吓的样子，我见犹怜。

连推她出来的医生都忍不住说：“你这男朋友怎么照顾人家小姑娘的啊，让她受到这么大的惊吓，睡着了都还在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