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合他战神身份的话。
洛基回过神,冷幽幽笑,“怎么了,勾起你的愁心事了吗?”
“不是,是你,你满脸愁色。”索尔轻叹,显然在共有的沉默中,他一直在留意洛基。
洛基并不知道自己的“愁色”是什么样子,他从来都善于藏好自己的七情六欲,也许和糖豆呆太久,被那张藏不住事的傻脸传染了……他也不知道索尔在这么微弱的光线中是怎么看清他的“愁色”的,或许根本不是“看”的,是自己直裸裸的落魄气场让他觉出的。
“那个,它有什么问题吗?……你儿子。”索尔把眼光看向了从刚才就抽筋般的嘟,但“儿子”一词他仍是闷着后鼻音发出的不自在声音。
“我想它快死了……和你的女人一样。”洛基淡淡笑。看来索尔也并非那么愚钝,虽然他也许只把自己心念间的突然反差当成闹别扭,但他很确凿发现了嘟的迅速衰弱。
“不是今天,她比你想象的坚强!”索尔终于还是被刺痛,沉下嗓子。
洛基已经忘了自己上一次是如何回答的,他只是很清楚记得自己那一次的恨意,记得那时的自己毁灭一切的怒火!这怒火不知何时竟连火星都已熄灭,满怀戾气的自己没有摧垮那颗糖豆的神,反而好像被那颗糖豆融化的糖衣包裹住了冰寒的心。
“洛基,此行不管结果如何,我都会一力承担责任,请父王赦你的罪行。”索尔湛蓝的眸子紧盯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他过于频繁的沉默,显然让索尔疑惑中透着某种不安。
洛基把船的操作调成了自动模式,慢慢走回索尔身边,坐了下来,嘟跟着他飘落在他脚边。
没有悬崖,没有背叛,那长长的锥心经历仿佛一个胡乱拼凑的噩梦从未发生。但同样的,也没有温情,没有那场欢#愉,那灵与肉的交托亦如一场春#梦,只存在于另一途的洛基的梦里。他看着索尔的眼睛,“你说真的吗?哥哥,你认为我们还能活着走出瓦特海姆,拯救九界,胜利回到阿斯加德,参加父王的表彰大会?”
这一次终于轮到索尔沉默了,挑着眉的洛基又是他熟悉的嘲弄模样,这让他在心底里松了口气。他鬼使神差地吻了洛基,那之后洛基的态度就不怎么正常,他不知道范达尔口中关于洛基“白腊山的秘密”是什么,显然洛基没有意愿告诉他,与其再得到一个谎言,他不如等日后去逼问范达尔。
“你会帮我的,洛基,”他抬起了眸子,望进那对通向最幽暗处的碧绿深潭,“你那么聪明,一定会想出更好的计策,救我们,救阿斯加德。”
洛基看着那无垠的蓝天眼瞳里他不懂的光亮,他知道这是自己回来的原因,只能在索尔这里得到的东西……他翘起了嘴角,“我要!”
“好!”索尔几乎不加考虑地爽快,然后就在洛基对他的快速反应尚未回过神时,贴过唇,扣在了那亮晶晶笑容的薄唇上。
这不是刚刚那炽#热的深#吻,这是小时候心无罅隙的最纯最真最温暖的给弟弟的亲吻。
尼福尔海姆的孤峰上。拿不起神锤的索尔停止了嘶吼呼号,嵌在岩石上的喵喵锤一点点退去金属的色泽,石化成岩。岩石、枯枝、星辰碎片布满了高速旋转的空间,流动的强大气场如利剑,将尼福尔海姆这颗死寂星球一点点分割剥落,孤峰已经变成了漂浮于半空的巨大岩石块,没有出路,没有方向,来自阿斯加德的金色光芒也被分解成了金色砂砾,如流沙飘漫旋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