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结盟,我帮你们对付黑龙,但从这里出去之后,我们各行各路,互不相干。”洛基笑容如荒漠甘露。
索尔看到那笑容不禁在心底叹气,而这时空气中也传来了一声让耳膜振动的沉沉叹息。
“再死撑着就没命啦,阿斯加德人。”
话音声中,紫色天空被挤压般变形,一张紫蓝色的丑怪大脸贴了上来,就像透过玻璃球般眨巴眨巴眼睛,俯视着这一地破烂舰队。
一声响指,仿佛布景撤换,天空和砂砾褪色散去,冷冽空气猛地灌入,在清新气息包裹中,他们身处一片广袤的绿色幽谷,低矮山脉连绵,溪流潺潺,天空繁星闪烁。
打破那荒凉结界的,是漂浮在半空的一张巨大石椅上坐着的,穿着金闪闪铠甲的紫蓝色巨人。
齐塔瑞人迅速做出了战斗姿势,齐塔瑞龙也发出低沉鸣叫。石椅在人众头顶悠悠然转了一圈,停在洛基的花车前。事实上他之前的话也是对洛基说的。虽然所有齐塔瑞人都不知他话中所指。
当索尔瞪着那巨人苦苦搜索脑中的库存知识时,洛基已经冷冷看着凌驾于众人头顶的巨人,弯起嘴角,“泰坦人,变异种?”
“眼光不错,小混血。”泰坦巨人沉沉笑着,伸出巨大手掌抚着下巴凝着他,“你这变态的自尊心真有趣……不过这种程度的障眼法也就能糊弄一下这些捡破烂的。”他突然伸出手掌,虚晃一下,连接齐塔瑞龙和花车的能量链已被他抓在了手上。他手腕一抖,洛基低哼一声,身体猛颤了一下。
花车碎裂开,花叶纷飞,藤蔓四散。索尔摸了摸溅在脸颊上的花瓣,指尖染上一片腥红,他的心脏下沉。
障眼法消失,花车消失,洛基靠坐在一副巨大的鱼骨上,白色骨头残破参差,花朵萎谢成一滩滩刺目血迹,血迹沿着被拖拽的路线洒落一路。齐塔瑞人的法宝“龙骨”泛着金属寒光,如钩戟贯穿了洛基的胸肋,所有花朵藤蔓都是他的血所幻化。
在齐塔瑞人倒抽冷气的咋舌中,泰坦巨人伸指从自己眼眶挖出了一颗幽蓝眼珠,拈在指尖。他用留在眼眶里的一蓝一红两颗慑人眼珠冷冰冰盯着洛基,裂开嘴角,“我乃永恒泰坦萨诺斯[1]向我效忠,你可活命。”
“……有时候我确实嫉妒你,但永远别怀疑,我爱你。”
糖豆第一次说出这句台词时,因为不明原因走神了。当然,这是在别人眼里的不明原因,对他来说,原因很分明抄着手歪着头站在绿幕前的洛基。
在垂挂着金色帐帘的巨大绿幕前,他们要把这里想象成金碧辉煌的阿斯加德宫殿。想象力对一个专业演员来说不成问题,成问题的是,糖豆的头上脚下前后左右突然真的出现了恢弘宫殿的实景,金砖玉瓦,雕梁画柱,简直闪瞎了他的眼睛。他知道这是洛基又嵌入了他的思维,将自己的记忆硬塞给了他。
自从洛基和他共同体验了“那个”之后,洛基似乎轻车熟路地找到了便捷通道和他互享身体:推开他脑中之门,塞给他真实画面,推开他身体之门,塞给他种种触感……他知道自己能锁上门,不让洛基进来捣乱,但不知为何,他无法将这孤零零沦落凡间的神祗拒之门外。
当这几乎能呼吸到质感的宫殿出现在面前,他莫名想起,眼前的“恶作剧专家”真的是一位仙宫王子!在一种他无法想象的环境中长大,此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