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影响别的客人用餐了。”他们周围几桌的客人果然都频频飘来含义不明的忍笑眼光。
“帅的是我。”可爱斯广告明星般舔了一下手指,蓝眼睛飞快瞥了嘴巴上沾着酱汁的糖豆一眼,“……你是漂亮。”
糖豆被刚喝下的红酒呛了一下,“你是蠢帅!”
可爱斯愣怔着吧唧了一下嘴巴,翻了翻眼睛,“你是臭美!”
“你是自大、危险、被宠坏的无脑小王子。”
“你是小气、别扭、莫名其妙耍阴谋的坏蛋小公主……”
原本竖起耳朵听热闹的食客们发现吵架已经上升到他们听不懂的领域。
糖豆原本就过于水汪汪的眼睛几乎被“坏蛋小公主”的称谓惊出眼泪,“……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索尔?”
可爱斯原本开玩笑的斗嘴却被那亮闪闪的眼泪反光闹得心里一紧,结巴起来,“你、你是真的恨着我吗,洛基?”
一瞬安静,欢天喜地的粉红氛围瞬间如约顿海姆的凝重雾气,两个美如神祗的外国青年,就这样隔着半只鲜活喷香的火鸡,在这团圆的节日餐桌边莫名其妙对峙起来。
在宇宙某处,在淡蓝光影中滑过黑暗的金色小船上,呆立的索尔也正和躺在甲板上,挂着笑容跷着脚,消极怠工的洛基对峙着。昏睡的简身体散发出微微红光,坚强的中庭女孩在用意志力忍受着宇宙间最强大的黑暗力量。而他也正用自己的全部神智,对抗着于他的生命而言最致命的黑洞漩涡。
他不是没有考虑过旅途中来自洛基的捣乱,他赌的是洛基身上神族的血脉和对母亲的爱。以洛基的骄傲不可能不为母亲复仇,但同样是这份不惜令天地变色的骄傲,也让他完全估料不到洛基会给他怎样的刁难。
洛基的指责不无道理,自己制定了路线,绑架了导游,抢来了小船,却忘了很多琐碎却重要的东西食物,水,火炬,毛毯为何自己会天真的认为用不到这些东西,且不说瓦特海姆是多遥远的国度,单以洛基曲曲折折的个性,会走出多漫长的一条路来也根本不是他能掌控的。
洛基的姿态是挑衅的也是开放的,甚至落在对浪漫一窍不通的索尔眼中,那也清晰带着某种邀约的氛围。他雪白纤细的手掌在沉重镣铐的束缚下像可怜小动物般垂放在身体一侧,因为离开得仓促而只穿着常服的身体显得单薄,但这并不影响那极贴身的剪裁衬出线条完美的腰线,半隐在黑发和立领中的雪白脖颈透出凛然不可侵犯的庄严,微扬起的小巧下巴却又张扬着最奢靡的诱#惑,在洛基身上,一切的矛盾总是那么耀眼地共处共生,微妙地平衡在一个爆裂点上。
索尔感到自己的喉咙发出了一声自己也无法控制的细微声响,那是关乎性的。在这个最不恰当的时机他却对一个最不应该的人有了性#欲。
索尔在青春期曾短暂患过躁郁症,后来在一个仙女的引导下进入性#爱的大门后,他的病就神奇痊愈了。但是这一刻,几百年前那个毛头小子的感觉又回到了身体里,那种找不到出口的憋闷和躁动,让他四处闯祸伤害自己和别人,他不愿承认那和洛基有关,但现在想来,那正是和“没办法再自然地拥抱亲吻弟弟”有关他性#成熟之后,洛基还是一幅小孩模样,但他已经能模糊听懂这小孩满嘴跑火车的色#情故事,煽动着他去做各种傻事。是洛基用玩笑把他的拥抱亲吻变得色#情的,是洛基的刻薄嘲笑把他的情史名单变得越来越长,是洛基把他变成了一尊纵情纵#欲的金色种#马,但洛基依然在变本加厉地恶毒嘲笑他和他的每一任女朋友,没个尽头。
此刻,身处劣势的胁迫者,又那样勾着得意洋洋的嘲弄嘴角,仿佛盛着一个城市的夜色的绿眸幽幽流动着,变幻不定,流光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