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走了进去,四下搜索一眼,看见阴暗的角落里,有个小小的婴儿正在放声啼哭。
那些奴隶都在熟睡,也没有人理会那个婴儿,只有一个老年男子爬起来,哆嗦地胡乱拍着那个孩子。
「这是怎么一回事?」拓跋真沉声道。
那奴隶老眼昏花,黑暗中也没认出是二王子,但也知道是个贵人,不敢得罪,小心谨慎地道:「回大人,是个孤儿。他娘生他时难产去世,前几他爹也死了。大概是饿了,哭个不停。」
「他多大了?」那个婴儿只是用薄薄的被子裹着,身上连件象样的衣服都没有。拓跋真看出那是个男孩。
那老奴隶很努力地回想了一会儿,含糊地道:「这孩子是在大风雪时出生的。大概有十个月吧?还是一岁了?详细日子老奴记不清了。」
拓跋真看着那个在单薄的襁褓中啼哭的婴儿,突然做出了让秦子业吃惊的举动。
他弯腰把孩子跑了起来。
秦子业惊道:「殿下,他是个奴隶。」
奴隶的孩子还是奴隶。草原人虽然对子嗣非常看重,但那也是对他们部族自己的孩子而言的。
奴隶,只是奴隶。
拓跋真没有理会他的话,径自抱着那个孩子走了出去。
秦子业跟着他回到王帐,看着他唤来侍从去准备羊奶,又亲手抱着把那个孩子哄弄,动作似乎颇为娴熟。
那个婴儿可能真有一岁了,但因为营养不良,十分瘦弱,只会趴在拓跋真的身上哭泣,还不会走路和说话,但那双眼睛却十分灵动。
「子业,看来今晚喝不成酒了。」拓跋真熟练地给孩子喂着羊奶,见秦子业还站在一旁,淡淡地道。
「殿下,您这样有失身份。」秦子业不认同地道。
拓跋真道:「晚了,你去休息吧。」
秦子业没有动,道:「殿下,您到底怎么了?这只是个奴隶的孩子。难道您要让他住在您的王帐里?」
「那又怎么样?」拓跋真突然冷冷瞪向他,双眸中带着不容反驳的气势。
秦子业张了张口,最后无奈地妥协道:「好吧。您高兴就好。我告退了。」
秦子业离开了王帐。
拓跋真望着床榻上吃饱了终于不再哭闹的孩子,摸了摸他开始打盹的小脸,呆呆凝望着。
这是个男孩,不是女孩,可是……
这个孩子也是在大风雪中出生的。
拓跋真在榻上躺下,将那个熟睡的婴儿小心地抱在怀中。
十个月的孩子,就是这么大啊。是不是应该会走路了?应该会叫人了吧?
如果是女孩,现在长得是什么样子呢?
有些自然卷的黑发,白白的皮肤,洋娃娃一样漂亮闪烁的大眼睛,和甜甜的嘴角……
爹爹甜蜜的小花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