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莫离自当行礼,以晚辈之礼恭谨相待。两人堪堪坐下便见外头沙弥来报,说是明教教主张无忌携人前来拜见方丈。谢莫离听闻立刻表示:“方丈有贵客上门,不必理会小子。”
空闻大师摆了摆手,道:“请张教主入寺吧。黎小施主不必如此,说来小施主与张教主亦有交情。你父亲是我坐下最得意的小弟子,性情悟性皆是万中无一,可惜......”
可惜为妖女所害。后面的话他未说出口,是顾及谢莫离,妖女到底是他母亲。可惜妖女的情爱迷局害人害己。
他摇了摇头站起身来,“张教主此次前来我已心中了然,只是武林有武林的规矩。你与明教既有两分相熟之情,不妨替我规劝两句。一道去前殿吧。”
空闻大师起身,谢莫离自然也连忙站起来。他一身不带半丝纹样的黑衣,脸上也不再覆盖遮挡的面具,一眼望去眉目流转艳丽风流没有半分他父亲的影子,反而像极了苏沁。唯有抿唇一笑时唇角勾起半寸的温润模样,有着黎墨晨的□□。
规劝么?不不,方丈,您看错了谢莫离了,便如同你看错了黎墨晨与苏沁。害人从来不是妖女,而是这十丈软红三千红尘中的贪嗔痴苦。贪念,嗔念,还有痴,才最害人。而我父亲也不过是应了那一句看不破。
这位长辈于他父亲大恩,往常自当谦恭应下,只是事关谢逊,他便不得不多语,“方丈,谢逊一事便无转圜余地么?”
他跟在空闻大师身后一路往大雄宝殿走,口中道:“谢逊虽与少林有仇结,但我们并不了解空见大师与他之间仇怨始末。毕竟空见大师佛法深厚,又岂是二十多年前的谢逊说打杀便可打杀的。其中怕是有我们未知的内情。”
空闻大师轻叹一声,手中佛珠磕碰间声音细碎,风过处是江湖的无,奈岁月久长的沧桑。“你所言未必没有道理。但是我空见师弟死在谢逊的手里是证据确凿。不论其中是何曲折,谢逊与我少林的仇怨都不可能轻易了结。”
谢莫离听闻还欲再言,却已到大雄宝殿前,远远的已经可以看到张无忌带着白眉鹰王杨逍等人大步踏入寺门。谢莫离唇色浅淡,带着略微病色的苍白,他不自然的抿了抿唇。或许他突然离开于任何人都没有妨碍,但是对于无忌他觉得抱歉,从许多方面。他愧于心无愧于人,却对的愧对了这从小一块长大的手足兄弟。
张无忌三步当做两步走,身后这个众多明教教众,来到空闻方丈面前行了一礼。“方丈大师,久违了。”
空闻方丈心知张无忌前来所谓何事,但口中却道:“阿弥托佛,张教主今日到此是为万安寺救贫僧之恩而来的吗?”
谢莫离沉默不语的站在空闻大师的身后,心道便是得道高僧也有着九曲的肚肠。以无忌的心性定然是不会做出以恩挟人之事的。方丈此问一出,无忌再一答,便绝了无忌以恩换回谢逊的可能。
果然张无忌立刻道:“此事张无忌早已忘怀。今日前来是恳请方丈念在武林一脉,开释敝教谢法王。大恩大德,日后必当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