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势。
谢莫离与明教并不相熟,或者说他与武林各派皆无甚熟识的。所见所为皆是江湖事,但又游移于武林之外。
广场中心有两人正在拚斗,各人凝神观战,三人进来,谁也没加留心。反而不慎遇见的三人疑惑对方是谁,又有何目的。
谢莫离一进场,便是满目剑光闪烁。定睛一看方看清对招的是一身穿雪白武当派服饰的中年儒秀的男子与一身材魁伟的黑衣老者。那老者长眉胜雪,垂下眼角,鼻子钩曲,有若鹰嘴,谢莫离消息灵通心知那该便是武当七侠之一与天鹰教教主了。
此时二人皆是剑气纵横一时间难以见分晓,缠斗片刻后两人同时纵身分开,持剑对立。
“武当剑术果然不凡,老夫佩服。”殷天正声若洪钟,开口道。
儒秀男子不为所动,口中毫不客气:“白眉鹰王,眼下明教个个受伤,就剩下你一人。你若投降的话,我倒是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莫七侠是小婿同门师兄弟,怎么说也算是老夫的姻亲,难道今日非拼个你死我活不成吗?”殷天正此一言,不想戳到莫声谷痛楚。
“殷天正,你不提我张五哥也就罢了。今日提起,挑起前恨,想问俞三哥张五哥全都是伤折在你天鹰教手中。此仇不报,我枉居武当七侠之名。”
谢莫离眉峰一蹙,想来又是他不知的往事。只是干爹去世如何能算到天鹰教的头上,干娘为了干爹共赴黄泉还不够么。若要算也是该算在那些逼上武当山的人,可如今你们还不是与他们为伍么!谢莫离心中不平的想着,却又明白人生在世如何能说的这般分明。便是他自己也是一样,面对少林派也无法口出恶言,反而需以晚辈之理恭敬待之。
说来,他也一样。
殷天正叹了口气,脸上闪过一阵黯然之色,缓缓道:“老夫自小女死后,不愿再动刀剑。如今莫七侠苦苦相逼,老夫也只有舍命奉陪。”
但见莫声谷剑走轻灵,光闪如虹,吞叶开阖之际,又飘逸,又凝重,端的是名家风范。而殷天正亦不落下风。
再斗数十合后,莫声谷的剑招愈来愈快。这时殷天正已不能守拙驭巧,身形游走,也展开轻功,跟他以快打快。
突然间莫声谷长剑破空,疾刺殷天正胸膛,剑到中途,剑尖微颤,竟然弯了过去,斜刺他右肩。这路“绕指柔剑”全仗以浑厚内力逼弯剑刃,使剑招闪烁无常,敌人难以挡架。殷天正从未见过这等剑法,急忙沉肩相避,不料铮的一声轻响,那剑反弹过来,直刺入他的左手上臂。
殷天正右臂一伸,不知如何,竟尔陡然间长了半尺,在莫声谷手腕上一拂,挟手将他长剑夺过,左手已按住他“肩贞穴”。白眉鹰王的鹰爪擒拿手乃百余年来武林中一绝,当世无双无对。莫声谷肩头落入他的掌心,他五指只须运劲一捏,莫声谷的肩头非碎成片片、终身残废不可。
殷天正叹了口气,说道:“一之为甚,其可再乎?”放开了手,右手一缩,拔出长剑,左臂上伤口鲜血如泉涌出。
他向长剑凝视半晌,说道:“老夫纵横半生,从未在招数上输过一招半式。好,不愧为张三丰的传人。”
莫声谷呆在当地,自己虽然先赢一招,但对方终究是有意的不下杀手,没损伤自己,怔了片刻,便道:“前辈手下留情,在下佩服。”
谢莫离便要上前去,余光一扫却见那个蓝衣少年流露难以掩藏的担忧之情,一时怔住。再回过头武当一黑须垂胸一脸正气之人已经上前到殷天正面前手中举出一个小药瓶,道:“宋远桥愿给殷老前辈疗伤。”
不想殷天正拒绝,“不劳大侠心了。”
宋远桥听闻亦不强求,将金疮药回怀中,“那接下来,就由宋某来领教殷老前辈的高招。”
此言一出,谢莫离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