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部谨侧首专注地看着少年昂扬蓬勃、青春朝气的美好模样,深灰色的眸色微微暗沉,低声道:“其实……小七这一身也不错。”
……大公这是在安慰自己吧?绝对是的吧?手冢没想过大公有可能是真的欣赏自己这一身运动装扮,只以为这是在敷衍自己呢。本来嘛,在家里还穿运动衫,这是多杯具的事啊……
“谨,其实我个人的话,更喜欢在空间里穿的那件……”手冢默默内牛地努力为自己辩驳,企图挽回一丢丢自己在大公心中的完美形象。不过他却也因此而想起了自己当时穿着浅绿色绣荷花的长款唐装在维也纳金色大厅拉奏安希尔撒的场景,不由有些怀念,眼神便微微有了些悠远的空茫,仿佛目光的终点投到了不知名的远方,“那是我最喜欢的几件衣服之一。”
那件衣服还是贝尔洛德亲手缝制的,当时连自己都惊讶于它的合身妥帖不过想想也是,贝尔洛德对于他的身体估计比他自己都要熟悉,会做到这一点其实也不奇怪。按管家大人的原话来说“作为媚少的管家,这点事情都做不好的话,成什么体统呢。”
所以说,对你的身体比对你自己还要熟悉神马的,这种事情这样习以为常真的好吗少年……
迹部谨起先见他瘫着一张脸,眼睛却闪闪发亮,急着想要为自己“澄清”的样子,心中隐隐觉得又好笑又可爱他怎么会不知道这是原本的手冢国光的风格?不过是趁机逗引一下这孩子罢了。小七的反应果然没有让他失望
没有失望什么呢?他期望的……是什么呢?心中方才散去的那一点微妙的异样灼热感又悄然升了起来,并慢慢扩散开来,就如一只小小的绒绒的猫爪,轻轻地、一下下地挠着心头最柔软的地方,有种酥酥麻麻的微痒……那是……
然而他随即又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莫名地对小七这样空茫的表情有些不悦他一点不想看到,少年这样陷入回忆一般的神情……这让他觉得,自己和小七相隔了很远,远到,自己再如何追赶也无法触及他分毫……
既然不想看到,那就打断它。向来不会委屈自己的某大公挑眉道:“塞缪尔看到你穿这身衣裳会哭的……”哭泣少年的暴殄天物,这么好的美人就这么给浪了,“不必急着买衣服,小七,塞缪尔会为你解决的我们几个的衣服向来有很多都是塞缪尔负责的,他会给你做好之后从法国空运过来”
手冢果然如他所料地回过神来,将脑海中的那些令某人不爽的“关于过去的回忆”抛到了一边,认真地提问道:“塞缪尔?”说起来,自己还没有见过他呢。彼岸对他提过,塞缪尔是一个服装设计师……
迹部谨满意地在心底暗暗点头,道:“对。他是个服装设计师,最喜欢做的事,就是为美人设计衣服。”身为一个享有盛名的服装设计师,这种习惯完全可以理解。
美人?手冢敏感地注意到了关键词大公这是在称赞自己的吧?是吧是吧?他伸手按下忽忽悠悠快要气球状飘升的小心脏,表面上竭力维持着八风不动的面瘫表情,假装淡定道:“他是法国人?”
“嗯。你大概听过他的名字艾维因希思黎,法国时尚界被誉为‘神子’的人。塞缪尔,根据他自己的话说,有着‘聆听上帝之音、传达神明之旨’的含义他一向以此自喻。”
迹部谨折身向后仰去,随意地伸展肢体,半身仰躺在床上,修长白皙的脖颈随之向后弯起了一段诱人的弧线,纤长浓密的睫毛垂下,堪堪掩住那双深邃的深灰色狭长眼眸。常日里凌厉肃然的眉峰柔和下来,衬着眼角那颗墨色的泪痣,竟显得有几分缱绻的温柔配上那身矜持庄重的修身西装,强烈的反差更平添了几分浓烈的诱惑。原本打理得很服帖的银灰色短发散开在墨蓝色条纹的床单上,那副优雅而脆弱的模样让一直关注着他的少年看得口干舌燥,呼吸也不由急促起来……
果然如此。迹部谨敛下的眼睑下,灰眸中闪过晦暗不明的神色。他没有感觉错,这孩子对自己的感情……
迹部谨是清楚自己的魅力的。事实上,被他吸引而主动投怀送抱的人不计其数,有男有女甚至他更倾向于男人一些,毕竟男人往往更加理智,并且不需要做麻烦的防范措施,没有那么多纠缠。
是的,他虽然不喜纵欲,但却也不是禁欲以他的权势地位,加上这一段特殊的婚姻,他完全没有必要苛求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偶尔有看得顺眼的,展开一段一夜情也是很正常的事。尤其是二十多岁的时候,他尚是血气方刚的青年,兼之财团、家族压力极大,以情*欲来宣泄是个不错的选择不过他从来没有过固定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