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走向了不远处的小卖部。
小卖部是李婶儿开的,她早上会在小卖部旁边搭个摊子卖胡辣汤,白天就守着她的这个数十年如一日开着的小营生。
封诚摸了摸兜里的两块钱,朝挂在小卖部墙上的公用电话走了过去。
李婶儿没在小卖部里,封诚四下瞅了一眼,也没见人,他又往李婶儿家院子里喊了一声:“婶儿,我打个电话!”
李婶儿闻声从门里探出半个头,见是村儿里人,于是就道:“小诚啊,用吧用吧,婶儿手头有活出不去,你打完电话把钱放窗户台上就成。”
“行。”封诚答了一声,转身走向了公用电话。
他掏出了那张被自己的手汗浸湿的纸条,一下一下的播出了上面的电话号码。
电话里的忙音一遍一遍响着,每响一声,封诚的心就要往下沉一寸,就在他以为这个电话不会接通的时候,忙音却没了。
“喂。”
封诚整个人都钉在原地,像是个没有听过人话的木头桩子,此刻连思维都纤维化了。
“诚子吗?”
司明泽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声音中带着浓浓的焦急。
哪怕只是无关痛痒的几个字,就已经彻底击垮了封诚固守多日的心理防线,痛苦和委屈如海啸般汹涌而至,憋得他脾肺俱伤。
“诚子,你在哭?”
“你他妈才在哭。”封诚捏了捏鼻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顺溜一些。
将近两个月来,这是司明泽第一次听到封诚的声音,此刻,这个声音像一计毒*品让他全身的汗毛孔都竖了起来,血脉喷张。
“你现在在哪儿?”司明泽的语气中,是满满的坚定与心疼。
“你管那么多干什么?知道我在哪儿你还能飞过来?”封诚抿了抿嘴唇,赌气般说道。
“能。”
“吹什么牛&逼,你当我傻子?”只是这简单的几句话,就足以让封诚现在的心情好上许多,他表面拒绝着,可还是诺诺的说出了口:“我在前村口。”
“给我五分钟。”
“五分钟?你坐导弹飞过来啊?”
“你怎么知道?”
“哼,懒得听你胡咧咧。”
“真的,就五分钟,多一分钟都不要。”
封诚微微敛着唇角,从北京到这里何止要五分钟?他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但还是想在心理上给自己一个安慰,就顺着司明泽的话接了下去:“行,我就给你五分钟,你要是飞不过来怎么办?”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司明泽连着问道:“那要是我到了怎么着?”
封诚一乐,苦笑道:“那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
反正他不可能真的飞过来,逗逗他也无妨。
“成交,电话不用挂,我放一边了。”
司明泽说完,电话那边就没有了回音。
封诚心中暗骂:我他妈鼓了多大的勇气给你打电话,你就给我说这几句?!
封诚一愣,对着电话骂道:“我只有两块钱,一会儿就要挂了!”
电话里,司明泽还是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