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踩着嘎吱冒水的草坪往家里走。
卓微澜与莫霜对视一眼,默默地跟上,进门时看不到莫沁雯,只见着一串湿漉漉的、带着少许泥土的痕迹,从玄关蔓延到楼上,途径松软干净的地方不绕个弯,直直印上去了。
“天啊……”卓微澜蹲下,心疼地盯着地毯。
莫霜忙安抚,“明天叫人来清理,洗不干净就买个新的。”
“她是16岁还是6岁啊。”卓微澜看了一眼沙发被甩上的水痕还有楼梯扶手的手印,郁闷地嘟囔,“怎么这么脏。”
莫霜摸摸她的头,拿了张纸巾补救,一点点将莫沁雯留下的痕迹擦净。
卓微澜将莫霜拾残局的背影看在眼里,撇了撇嘴,捎上纸巾盒走过去,不言不语也抽了一张帮着擦,慢慢拾自己心里来势汹汹的不满与烦躁。
她对房子被弄脏算不上太在意,只是一想到搞破坏的对象是不请自来的表妹莫沁雯就忍不住冒火,找个发泄点而已。
现在想来,院子里的花草在遇上狂风骤雨恶劣天气时没少受折腾,园丁自有办法让它们活,客厅的地毯脏是脏了,那点污痕比起看腻了的花纹来说不值一提,她早就想换了,沙发的水渍总会干掉,她这么一个粗心大意的人,恐怕根本找不到一点痕迹。
卓微澜不闹脾气了,平静下来,见到换好衣服下楼的莫沁雯的第一句话是,“你怎么穿这么少。”
她披着外套、让莫霜盖了张毯子搓手取暖都在哆嗦,实在理解不了莫沁雯穿一件单薄长袖和破洞牛仔裤就出现的行为,皱了皱眉头,遵循本心地问了出来。
卓微澜没意识到自己的样子很像个絮叨的长辈。
莫沁雯用行动告诉了她。
“不冷。”莫沁雯对她坐在沙发上被莫霜捂手照顾的样子更是不解,烦躁地摆摆手,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充满着不以为然的轻视,“你至于吗。”
“哼,随便你,冻不到我。”卓微澜闷闷抱怨。
莫霜把另一张毯子递过去,“沁雯,还是盖一盖,小心别感冒了。”
莫沁雯接是接了,只拿着毯子当坐垫。
卓微澜不赞同地眯了眯眼。
“对不起。”莫沁雯在穿衣保暖方面不听话,该认的错倒是不含糊,“我拿自行车的时候,不小心勾到了洒水器的开关,麻烦你们了。”
莫霜疑惑,“自行车哪来的?”
卓微澜也好奇,她分明记得自己回家时看了一眼车库,门口大开,空无一物,根本没有莫沁雯那一辆自行车的影子。
对着她们俩的目光,莫沁雯怂了怂,下意识扯了毯子挡在身前,揪着边缘低声答,“我问朋友借的。”
“你出去过?”莫霜又问。
莫沁雯点了点头,“她家不远,出了小区走个十分钟就到了。”
莫霜在外人面前习惯藏着情绪,卓微澜控制不住,看了看时间倒吸一口凉气:她们根本不知道莫沁雯出去过,而莫沁雯显然对一个十六岁花季少女晚上11点之后独自走在大街上完全不在意。
她忍不住回想起社会新闻上的一桩桩惨案了。
“你怎么回事啊!”卓微澜看到莫沁雯一副“我没错”的理直气壮的样子,忍不住发起火,“出去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晚上外面这么危险,出了事怎么办?”
莫沁雯被骂得一愣,看她两眼,竟然笑了。
不是叛逆的满不在乎的冷笑,而是发自内心、觉得这件事情真有意思的哈哈大笑。
即使莫沁雯挺有礼貌,笑了两声也会捂嘴说句对不起,卓微澜仍有一种被打脸的郁闷感,一委屈一咬唇,转头跟莫霜抱不平,语气一下子从长辈训话模式变成软绵绵撒娇模式了,“莫霜!你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