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出两步就找到了湿巾,得救似的把脸上擦一遍。
莫霜在后头跟着,不紧不慢的步子随着她的放缓而停下。
卓微澜翻出小镜子照了照,确定自己除了脸红以外没有太大的问题,稍稍能看了,回过头用嗡嗡的鼻音跟莫霜说了一声,“回家啦。”
“好。”
上了车,卓微澜没说话,面向车窗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让自己好受些。
莫霜拿出了纸巾盒,轻轻地放在了她的手边。
卓微澜小声说谢谢,象征性地抽了一张,看到莫霜被她眼泪打湿的衣服有点不好意思了,半捂着脸,面对外头走过的街景发愣。
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注意堵塞的鼻子,默念着:莫霜失忆了,现在是18岁,虽然因为各种意外跟她亲过抱过同床共枕过,但比起以前恋爱两年结婚五年、打嗝放屁擤鼻涕无动于衷的程度差得远了……
她后知后觉地开始注意形象,揪紧了纸巾,愣是全程迎风不回头。
卓微澜头一次这么希望打喷嚏。
从公司到家里的路,老张开了三年,无比熟练,挑了近道以最快的速度送了她们回家。
卓微澜迫不及待地下车,一路小跑,在玄关迟疑了下还是换了鞋不管失忆前还是失忆后,莫霜好像都是一个有点洁癖有点强迫倾向的人,她要是在地板上踩出一串脚印,莫霜非提着拖鞋追上来不可。
就是这么耽搁的功夫,莫霜紧跟着进了门,无奈说,“微澜,你穿着高跟鞋不要跑步,要是摔了怎么办?”
卓微澜含糊应一声,换好鞋子看了看楼上的距离,在一楼房间里随便挑了个去用洗手间。
一楼的客房很少有人用,但芳姨人勤快,每次都会整理,不厌其烦地把里头空着的垃圾袋换掉。
她进去看了看,果然见到干净整洁的室内,满意地找到洗手间,把包随意一扔,开始拾哭后的狼狈,等镜子里的自己没这么难看了,松口气,弯腰想要拎包出去。
她对一楼的洗手间太不熟悉,动作又粗鲁,伸手没拿到包,反而打着了下头抽屉的把手。
卓微澜疼得眉头一皱,没好气想把打开一丝缝的抽屉给踢回去,刚抬起腿,注意到了抽屉里一个反光的东西。
她愣了愣,鬼使神差地拉开了抽屉,让陌生东西的全貌露了出来。
烟?
卓微澜愣住,打开了没有塑封的一盒,发现里头的烟少了,抿抿唇,仔细看起外包装来。
她不抽烟,对香烟的牌子不了解,所有印象来自于姑姑的狐朋狗友来打麻将被她撞上时的吞云吐雾,还有闺蜜谭韶诗没戒掉的那段时间,让她陪着去买的匆匆一瞥。
卓微澜了点劲,辨认出了这个烟的牌子,把芳姨排除掉。
这个烟是女士烟,不便宜,不好买。
卓微澜心里一咯噔,联系芳姨曾经特别有耐心拾一楼客房的举动,灵光一闪,奔到床边的大柜子里,打开来看。
她惊呆了。
左边的柜子里有莫霜的衣服和香水,右边的柜子是烟和酒,排得十分整齐,很像莫霜的作风。
哪怕事实已经摆在眼前,卓微澜还是不大愿意相信,坐在床边为莫霜找起理由,“不会的,莫霜应该是拿来送人的,她知道我讨厌抽烟的人,她说抽烟喝酒对身体有害,一辈子都不会碰的……”
她碎碎念两遍,差点就信了,可转头看到房间能够通往院子的大阳台,又觉得一切荒谬可笑起来。
但卓微澜想不明白的是,莫霜为什么要冒着被她发现的风险,用一楼的客房呢?
卓微澜郁闷,出于好奇,再次打开柜子里,将里头的衣服一件件看过去。她扫了两遍,四处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