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什么瞒着你。”闻人卿道,“只是我记性比你稍稍好些。你是不是忘了,我们之前坐着马车去朝阳观时,并非只你我二人同行?”被闻人卿这么一提,白木染才后知后觉地想到,她们从闻人世家出来时,还有闻人诉爷孙两跟着一起。后来到了朝阳观,闻人诉被另外安排住下,而她们两个却在观内发生了许多事,直到莫名其妙地被夜夫人派来的巫婆婆抓走。
“你……当时就留了消息给他?”
“没有。”闻人卿道,“那巫婆婆何其厉害,怎会让我有机会留什么消息?不过,我们突然从朝阳观消失,就算闻人诉一天两天没有察觉,过去这么多天,不可能还不知道。他知道我不在朝阳观中之后,自然有办法查探我究竟去了哪里,也必定会回去告诉我爹。”
闻人卿的爹闻人续若是知道她们如今身在幽冥府……
是无论如何都会来相救的吧?
哪怕就只是为了保住闻人卿身上的秘药,他也非来一趟不可。
只不过……
“他们能寻到幽冥府的位置吗?”白木染有些担心,“这地方虽然也算不得有多隐秘,可毕竟你也说过,中原很少有人来北冥,恐怕一时之间也没有头绪,我果然还是得多拖一段时日才行。”
“也不尽然。”
闻人卿如此说道,却也没解释其中原因。
不过,白木染知道了闻人世家会找过来,而她们两个虽被困在此地,却也不是一筹莫展,还可找机会查探查探湖水底下的秘密,说不定哪一天就能寻出一条生路来。这般一想,白木染便觉得心情好了许多,也不去想什么夜夫人什么自己的身世隐秘了,高高兴兴地替闻人卿擦了头发,再闲聊几句,等到头发晾干了,两人便一同躺下了。
大概是听见了屋内的动静,有乖觉的小丫鬟轻手轻脚地进来,将外间的灯都灭了,只留了床角挂的一盏小灯。那盏灯围着一圈轻纱,照出来的光影影重重,有种朦胧模糊的感觉,并不让人觉得刺眼,只能照亮床前的一小块地方。
白木染盯着那纱灯看了一会儿,又朝闻人卿道:“其实这些天以来,我一直在后悔,若是……”
“若是不来,你也一般后悔。”
闻人卿知道,白木染原本从前是极想知道自己身世的,可真正知道自己的身世秘密之后,却又被这无情的真相伤害了。加之又因这真相,令两人都陷入了险地,便觉后悔。可若她们不来,不知,白木染只怕又会后悔自己当初为何没有勇气去知道真相。
“你说得也对。”
白木染不纠结了,就心痒起来,想占占便宜再睡觉。她装作不经意似的地往闻人卿哪儿挤了挤,然后一个翻身,趴在了闻人卿的身上。
闻人卿身上的味道很好闻。
尤其是刚洗浴过不久,除了她身上本身所带着的体香,还有一种极为清新的,略带着些水汽的味道。偏那味道是幽暗的,若有似无的,让白木染用力地想去闻,又觉着有些闻不到,便如同小狗一般贴着闻人卿的脸颊脖颈处一点一点嗅下来。直到
一头栽进闻人卿的胸前。
还好闻人卿并未推开她,反倒是很非常自然地抱住了她。
白木染以为这是一种愿意亲近的暗示,却没想到,闻人卿这一回却没看出她的心思,还以为她是刚才说起了身世,心中变得脆弱了,才需要倚靠。
哪知道白木染蹭蹭索索了许久,突然闷声问了个问题。
“闻人卿,你是如何……知道那些的?”
“哪些?”
闻人卿有些莫名。
“就是……”白木染想了想,小声地嘀咕了两句,“就是红莲那封信……上写的那些……”
闻人卿有些失笑。她没想到白木染突然在这个时候提起那么个事情来。
其实,这有什么不知道的?虽然她多年来独居百香谷,也未在此事上曾有过什么经验。可她毕竟是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