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闻人卿便一把揪住了白木染的胳膊,纵身一跃。
虽多带了个人,但她身姿十分轻盈,几乎踏雪无痕,几个起落就飞至了正堂的屋顶上,再拉着白木染蹲下身来,以眼神示意其屏声静气。
吃下的那一丸药也不知有什么功效,但就白木染的感觉来说,好像身体变得有些轻盈了,连呼吸也变轻了许多,也不知是她胡思乱想出来的,还是那药真有什么奇效。
闻人卿伏在屋顶上,静静听了片刻,又扶着白木染走了两步,才又停下来。
白木染有些不解,却见闻人卿小心翼翼地挪开了脚边的一块屋瓦。
屋内有些晦暗不明,但的确是有光亮的。
白木染动也不敢动,恨不得将自己的身体缩成一团,又拼命瞪着眼睛想看清下边的境况。幸亏这一晚并未再下雪了,月华雪光都是极亮的,勉力可看得出来,屋子里正有两个人,似是在密语。其中一人的身形是白木染极为熟悉的,正是她那师父余春明,而另一个人则古古怪怪的,穿着打扮看来并非是朝阳观中的人,也是白木染从来没有见过的。
那人是谁?而闻人卿又怎么知道今夜会有这么个会面?
白木染有些疑惑地看向闻人卿,却见闻人卿面容冷峻严肃,似乎听得很是认真。
白木染也想凑近了听一听,可惜屋外风声太大,她听得并不分明,只知是在说话,可在说些什么,她却一点儿也没听清楚。只好干等着,等她们回去了,她再找闻人卿问一问。
如此一熬,不知过去了多久。
白木染只觉得整个身体都被冷风吹得僵住了,手脚也早就酸麻得失去了知觉。
就在白木染怀疑自己还能不能在撑下去的时候,闻人卿终于动了动,小心翼翼地又将那片瓦块挪了回去。
白木染看向闻人卿,闻人卿也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白木染。
两人互相点了点头,便又如来时那般,由闻人卿一把揪住了白木染,几个轻巧的跳跃,离开了正堂的屋顶,终于有惊无险地绕去了小路,再相携着慢慢地走回白木染的房间。
白木染早被冻得有些傻了,全靠一口气撑着,待到确认安全无虞了,松下一口气来,人也觉得要垮了。
明明身上冷得似冰,背上却好像出了一层汗。
闻人卿见她如此,又给她一丸药吃下去,再伸手到她的背心出,缓缓输入些内力。渐渐地,白木染觉得自己的身体总算是慢慢找回了点知觉,而体内也有一股暖流舒散开来,流入四肢百骸。
“你该放心了吧?”
闻人卿偏又问了一句。
这说的却是闻人卿之前想来探看而白木染又不许的事了。
可白木染哪能放心这么早?她一旦回复了些许力气,便急急地开口问道:“那人是谁?和我师父在商议什么?你可都听清楚了?是不是……是不是与你有关?”
白木染虽则没有听到一个字,可她却也不是真傻了,非要去猜的话还是能猜到一些。
闻人卿却也不瞒她,倒是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