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厉害,一会儿又烫热得令人受不住。
渐渐地,似乎有了些感知与神智。
她开始做起噩梦来。
白木染迷迷糊糊地,又梦见自己仿佛回到了幼时。
自己似乎正在一户小院之中玩耍,听得院门之外有人在叫卖冰糖葫芦。她偷偷看了一眼,犹豫再三,最终没能禁得住诱惑,扔了手中的鸡毛毽子,咚咚咚地跑出了院门。
刚走出去,手中便被人塞了一串又大又红的冰糖葫芦。
她笑眯眯地咬了一口,还没忘记抬头去看那塞给她冰糖葫芦的人。可那一日太阳太过刺眼,那人又背光站着,一时之间竟看不清楚那人的面容,只觉得那人生得很是高大,像是个壮年男子。
“小囡囡,还要不要冰糖葫芦?”
“……要!”
“那就跟我走吧。”
那个男子有个很温柔的嗓音,蛊惑得人不自觉地就要想听他说的话。
她又咬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冰糖葫芦,下意识地就跟着那样一个声音走着。可走着走着,她就觉察出有些不对了。再抬起头来看时,阳光、小院、冰糖葫芦以及那个带着她往前走的男子,都消失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已不是那身鲜艳漂亮的小褂子小裙子,而是一身脏兮兮的破破烂烂。
再细看,自己已身处于一个破庙之中,庙里的地上烧着一把火,火上挂了个缺了口的破瓦罐,里面咕咚咕咚不知道煮着什么东西,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难闻的药气。而破庙的一角,铺着一些干稻草,上面躺着一个年老的,与她一样脏污破烂的乞丐。
“苏爷爷……”她开口喊了一句。
老乞丐一动也不动,毫无反应,惊得她心慌,怕得她肉跳,她赶紧冲了上去。
“苏爷爷……苏爷爷”
她想起来了。
那一个从人拐子那里帮自己逃走的苏爷爷已经睡过去了,再也不会醒来了。
……
头突然痛得厉害,整个人都仿佛被点了一把火,像是要将其燃烧殆尽。可这一把火烧了许久许久,却始终都没能结束。她终于受不了了,想要疯狂地大声叫出来,可喉咙却好似被人堵住了一样,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她想,她一定是快要死了。
可她煎熬了许久,最终也没能等到解脱,仍然被烈火炙烤着,折磨着。
“热……好热……”
突然,有个冰凉的,柔软的什么东西轻轻地搭在了她滚烫的额头上,让她瞬间就得到了一点点的救赎,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想要抓住那一点凉意,可却发觉自己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手脚也动不了。
“白木染。”
耳畔似乎有个轻柔的声音在呼唤她。
是……
闻人卿?
闻人卿……对,她的闻人卿。
可是只一想到这个名字,她就觉得头痛得更厉害了,仿佛下一个瞬间就要炸裂开来。
闻人卿……
她想和闻人卿在一起,回百香谷去,再也不离开那里,也不想再见到任何人。这样就不用再知道什么可怕的真相,也不用再听到什么骇人的秘密。
不要说了,都不要说了……
她不想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