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木染听她们说了半天哑谜,只觉得稀里糊涂,索性也就懒得再听下去,只悄悄在一旁问白芷与茯苓,她们什么时候离开这别庄。按理来说,既然闻人卿已看完了病,又下了结论说无药可医,那么,她们也就该走了。
白木染的想法很简单。
既然闻人卿都那般厉害,闻人的武功肯定也不一般,再说这别庄这么大,肯定在暗处藏了不少守卫。看来,若是想要从这别庄逃走,难度实在太大,那么,就只能考虑从别庄回去百香谷的路上了。
白木染在一旁嘀嘀咕咕,闻人卿却不知怎的听见了。
“再住几日。”
再……住几日?闻人卿不是既讨厌闻人又嫌这别庄脏么?
白木染很是没有想到。
几人回去用了午饭,闻人卿便带着白芷与茯苓出去了,说是要去这别庄后头的山上采些草药。白木染也想跟去,可白芷却一脸嫌弃地朝她道:“就你那点微末功夫,还是别去拖我们后腿了。”白木染难想到在百香谷时,自己唯一一次与闻人卿去后山采药的事,的确……有些狼狈。再想想自己手上的烫伤还未好全,前一晚又没睡好,干脆回屋睡觉算了。
这一觉睡得沉,再醒来时竟有些分辨不出辰光。
洗了一把脸才算有些清醒。
白木染走出房门,站在院子里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却突然听见一声笑,惊得她一颗心差点从嗓子里跳出来。白木染回头一看,却见院内那一架秋千上有个人,那人一袭白衣,静静坐着不动,只一双极漂亮的眼睛看向白木染。
犹如前一个晚上,白木染遇见闻人卿时那般,近乎一模一样。
白木染几乎要以为那个坐着秋千的白衣女子就是闻人卿,可白木染很快又反应过来,那必定不会是闻人卿。
至少,闻人卿不会笑得这般肆意。
白木染走近一点,仔细将那个白衣女子看了又看。这女子当真与闻人卿长得十分相像,尤其换了个跟闻人卿差不多的装束,简直可以以假乱真。可白木染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别庄内还真有一个与闻人卿长得很像的人。
“闻人……?”
这也不能怪白木染迟疑,主要是她一早见到闻人时,她还穿着一件灰白的大袍子,可此时再见闻人,她却换了一袭与闻人卿近似的白衣。
“是我。”
闻人是个美人,而且还是个一举一动皆有万般风情的美人。她见白木染一时疑惑一时又细细看她,便猜到一些,又忍不住朝白木染笑了起来。白木染看她笑得好看,又忍不住要去想,若闻人卿也这般笑一笑,该是什么样的?
白木染还在胡思乱想,坐在秋千上的闻人却突然站了起来,然后,朝白木染伸出手,以一种十分轻佻的姿势挑起了白木染的下巴。
“倒有种天然之美。”闻人道,“闻人卿眼光不错。”
此言一出,白木染竟然一下便懂了闻人的言外之意。难道闻人对女子有兴趣,就以为闻人卿与自己也……
向来厚脸皮的白木染双颊发烫,窘得不行。
“啧,还会脸红。”闻人笑意更深,“有趣有趣。”
白木染被闻人这么一调戏,浑身犹如长毛一般难受,再也不管闻人是否是什么可怕的女魔头,难堪地伸手拨开那只挑着她下巴的手,接连退了好几步。
“你……你干什么……”
白木染想解释她与闻人卿并无什么暧昧关系,她也想极为严肃地向闻人说明自己并不喜欢这种玩笑,可还没来得及发作,却见刚才还朝她笑眯眯的闻人,突然低下头,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又是唱的哪出?
白木染终于有些相信,闻人家的女子,都不大正常。尤其这个闻人,还有什么无药可医的怪病,看来,应当远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