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人卿连一把密密的暗器都能拂开,怎会惧这一把显眼的匕首?
哪知春娘那一把暗匕首竟是虚招,待闻人卿躲闪之时,站立一旁一直按兵不动的林婶突然动了。那林婶两手空空,并未用什么武器,只突然一纵而起,飞起一脚来,脚尖绷起,竟似将全身力气都凝在那一点脚尖上,而那脚尖对准的,却是闻人卿的脑后!
若被那一脚踢中,即便不死,也要重伤。
白木染想也未想,顺手一抓,却一掌拍在了刚烧开的一把大铜壶上,手上又烫又痛,白木染却并未松开手,而是将那壶开水拎了起来,朝那林婶扔了过去。
哐当
噼里啪啦……砰。
白木染武功不怎么样,扔水壶的技术也不到家。
她又急又怒之下,不怕烫手地拎了那铜壶,力气与方向却都没使对,将那一壶滚烫的水泼了一半在自己脚上,另一半飞在了地上,那铜壶倒是砸到了林婶的背上,可那点力度对内力深厚的林婶来说,只怕也不必挠痒要重上多少,最终,那铜壶掉落在桌上,又滚下去,撞翻了长凳,最终在地上滚了滚,停了下来。
白木染的手疼,脚也疼。
不过她还是瞪大眼睛,想看清楚闻人卿到底怎么样了。
闻人卿……
她好好地站在原地,一袭白衣,一面白纱,甚至连一滴水珠或者一点灰尘也没沾上。至于林婶的那一脚,当然踢空了。
闻人卿并非白木染,自春娘动手开始,闻人卿便多有留意一旁观战的林婶,早猜到会有后招,既有防备,自然没那么容易中招。
只是,在看见白木染听了那林婶的话,往茶摊子外头走了一步时,闻人卿很生气。
闻人卿生气的后果,便是在躲过林婶那一脚之后,不动声色地将一根细细的银针扎入了那林婶的脚腕。
那一瞬间,林婶面色如纸,整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娘”
一旁的春娘看出不对,三两步就跑了过来,抱住了地上的林婶。
“你……你……”
林婶瞪着闻人卿,却说不出别的字来。她多年习武,最厉害的绝招,便是那一脚尖点人死穴的功夫。
“如此阴毒的功夫,不要也罢。”
闻人卿转眸,却见白木染还傻愣愣地站在原地,鞋子裙摆都湿透了,实在有些狼狈。
“走了。”
走……走就走。
白木染回过神来,才知自己又犯了蠢。
对对对,她闻人卿天下第一厉害,有盖世神功护体,自己怎么就没能吃一堑长一智呢?她闻人卿……哪用得着自己傻乎乎地去搭救?自己那么一点微末功夫,至多……也只有给她添麻烦的份……
白木染沮丧得不行。
当然,她认定自己沮丧的是:好好的一次逃跑的机会,就这样被自己给糟蹋了。
还……痛。
白木染盯着自己被烫得红肿的手,小心地吹了又吹。谁知却突然有一只手伸了过来,将她那红通通的手抓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