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了六年的被子,那还有什么暖度?是该换了。”
崇秋说:“有的,我每次租房子都要有朝南的阳台,s城潮,不晒被子我冷,冬天睡不着。所以到了冬天我就经常晒被子,那被子被我晒得很蓬松,上面有我熟悉的味道……现在邵湘宇买的新被子,上面只有化学的味道。”
“什么是……化学的味道?”陆祥生不解。
“就是化学的味道,不是自然的味道就是化学的味道。”
陆祥生的嘴角抽了抽,他有一股冲动,把身边这个可爱的男人扯到怀里狠狠揉捏一番:“你真恋旧,我的被子年年都换的。”
崇秋笑笑:“有感情了,就舍不得啊。我一开始还担心到了冬天没盖自己被子会睡不着……后来还是习惯了。”其实在荣景公寓楼,跟邵湘宇合盖一床被子的时候,崇秋很紧张,但是后来……
“有湘宇在床上,你有机会睡不着么?怕总是累得根本不能想被子的事情吧。”
崇秋脚一颤,差点蹲坐在地上。虽然知道陆祥生跟他们一样,但这种话怎么能说出来呀!
陆祥生笑吟吟地看着他,眼眸闪烁。
崇秋心慌地站起来:“哎,不早了……”
看着那人身子一晃拐进前厅,陆祥生的心像是被一只猫爪轻轻地挠着。
屋子里所有铺地板的房间都用了软木,踩上去脚感极其舒适,柔软安静,吸音保温效果都很不错。
当时选地板的时候陆祥生根本没让崇秋见着价钱,软木地板是地板中的顶级消,让崇秋知道那每平方米的要付的人民币数字,估计他踩在地板上都觉得是踏在钱上,慎得慌。
当然这些个细节小事用不着邵湘宇叮嘱,陆祥生就知道该怎么做。
到了月末,只差灯具电器和锅碗瓢盆没买了。
这次陆祥生是周五去找崇秋,他知道他们学校周五下课早,所以提前跟邵湘宇知会了一声。周五偏偏是邵湘宇最忙的一天,他也焦头烂额,于是很放心地挥手给陆祥生放行。
下午崇秋出了教学楼,见着眼前的银色轿车不是熟悉的那辆,先一愣,但随即看到陆祥生落了车窗朝他招手,又放松下来。
坐上车,他边系安全带边问:“是你呀,怎么没给我发短信?”
“湘宇很忙,所以让我来接你。”陆祥生眼神带笑道。
“哦。”崇秋有点失落,邵湘宇确实忙,但近两个月来这还是第一次让别人来接他:“其实不接也没关系,我又不是小孩了,我能自己回家。”
“是么?”陆祥生语义不明地反问了一句,伸手递给他一个玻璃罐装的布丁,“顺路给你买的。”
崇秋接过,看着盖子上印的“新”字,眼睛亮了亮:“榴莲口味。”
陆祥生说:“是啊,听店里的服务员说,是刚出的,你不是喜欢吃这些么?”
崇秋开心地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邵湘宇说的吗?”
陆祥生玩笑道:“是你告诉我的。”
崇秋想了想,好像自己从未跟别人说过自己喜欢什么。男人的声音又在身边响起:“上周我们去买沙发,路上我就见你趴在一家甜品店窗口看这个,怎么,不喜欢?”
原来是这样啊……
“喜欢的。”崇秋虽这么说,可他心里觉得奇怪,好像原本只有邵湘宇知道的事情,别人也知道了,这感觉挺不舒服。
他舀了一口布丁奶含进嘴里,味道也有点怪,难道自己不喜欢榴莲味?不会啊,布丁的任何口味自己都喜欢的……
崇秋一边吃一边翻口袋:“这个多少钱啊,我还你。”
“呵,这点小东西你都要还我钱,太不把我当朋友了!”
崇秋只好挠挠耳朵:“那谢谢你。”
陆祥生笑了笑没回话,他把车开到灯具广场。
崇秋望着窗外,他不认路,到了目的地才知道原来陆祥生今天是带他来挑灯具的。
作者有话要说:命中注定的饲主,只能有一个。
50星座
“快四点了,来得及么?”崇秋下了车问陆祥生。
“来得及,这里晚上八点才关门。”陆祥生刚落锁,就见崇秋身后有辆小货车以极快的速度倒出来。崇秋面朝自己,所站位置正好会被那小货车的后视镜刮到手臂!
“小心!”陆祥生脸色顿变,大跨一步抓住崇秋的手臂往自己的方向带……
货车擦着崇秋的鞋跟开过,那司机伸出头来紧张地喊了声:“不好意思啊先生我赶时间!”
陆祥生无暇顾及那莽撞的司机,只急着低头审视怀里的男人。
他的臂膀被自己牢牢抓在手中,望眼下去,细软的头发紧贴自己的胸口,因为呼吸急促,形状良好的脖颈上下起伏,再往下是修长的背脊……紧的腰肢……
陆祥生闭了闭眼,转握崇秋的肩膀推开一寸:“你还好么?”
刚才被忽然一扯,崇秋的脑袋猛然间撞上陆祥生胸口,这会儿被撞得七荤八素。没想到看上去斯文的男人胸膛那么坚实……
崇秋抬起头惊慌地看看四周,一边可怜巴巴地舔舔嘴唇,眼睛已起了一层水雾:“磕到牙齿了。”
果然,下唇因为刚才的冲撞稍稍破了点皮,流了血,崇秋一下一下舔着它,像只自主疗伤的小兽……
陆祥生身体一热,心猿意马。他握紧拳头退开一步,跟崇秋保持距离:“刚才真是危险。”
“发生什么事了?”
“有个不长眼的司机,没素质的……别理会了,我们走吧。”
崇秋紧跟上陆祥生的步伐,不知为什么这人忽然走得那样急。
三个小时选好灯具,安排了送货人员周六下午送到老槐苑,陆祥生原本打算邀崇秋一起吃晚饭,这个时候邵湘宇却好巧不巧地来电话,问崇秋几时回去。
陆祥生把崇秋送回荣景,道了别说明天见,崇秋挥手上楼。
看着消失在公寓楼楼口的纤瘦身影,陆祥生不自觉地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着,燃了半根都没有吸一口,他把烟掐灭了,头伏在方向盘上。
……
崇秋打开屋门,一阵暖气扑面而来,伴有炒菜的“呲呲”声,以及花菜肉片的香味,邵湘宇听到响声,声音从厨房传来:“回来了?选得如何?”
“嗯,选好了。”崇秋穿上拖鞋就去换家居服,跟邵湘宇住在一起后有些细节的习惯都慢慢被对方影响了。
邵湘宇说:“好,明天我也去看看。”
崇秋从卧室出来又拐进洗手间洗手:“你不是很忙么?”
“嗯。”男人把菜盛进盘里,说:“所以要看情况而定。”
崇秋把饭菜端到桌上,摆好碗筷,邵湘宇洗了手到餐厅,近距离一见崇秋的脸,忽然面部僵硬,神色严肃:“你的下唇怎么了?”
“哦,不小心磕到了。”崇秋下意识地舔舔唇,有点刺辣辣的痛。
邵湘宇松了口气,崇秋表情自然,不会撒谎,他很信任他。
拉过眼前的男人,邵湘宇俯身去吻,温热的舌细细舔上去,轻轻shǔn xī,如同安抚般轻舐……
“唔……”崇秋双手抵在邵湘宇身前,气息有点乱。
“还疼么?”邵湘宇微笑着在他唇边呢喃。
被吻过的嘴唇舌尖口腔全部发烫,连呼出的气都超过了人体正常温度,他颤动着眼睫道:“不疼了……”
周六下午陆祥生开车来荣景接崇秋,打了电话后见邵湘宇和崇秋双双从楼上下来。他苦笑了一下,调整好表情打开车窗。
邵湘宇笑问:“怎么开车到这里?”
陆祥生朝着那两人说:“有个客户住附近,我送了那人顺路经过这里。”
“呵呵,我正打算送他过去,今天是什么安排?”
陆祥生答道:“检查灯饰安装,湘宇也一起去么?”
邵湘宇无奈道:“我下午公司还有事,抽不开身。”
“忙你的吧。”陆祥生笑得灿烂。
邵湘宇拥着崇秋在他唇上快速偷了个吻,崇秋惊慌地推开他,脸颊绯红。
“晚上见。”跟崇秋说完,他又对陆祥生道:“麻烦你了祥生。”
邵湘宇的表情舒爽得刺眼,陆祥生回以微笑:“小事而已。”
崇秋坐上车,对陆祥生难为情地傻笑了一下。
陆祥生把车开上了大路,突然问道:“昨晚又做了?”
“呃……”崇秋差点发出一声羞涩的轻呼,声音卡在喉咙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简直无地自容。
陆祥生落了点车窗,猎猎冷风哗哗灌进车来,给他发热的头脑降温。
崇秋缩起脖子,疑惑地看向他,男人又飞快地移上,笑道:“抱歉,刚才有点闷,冻着你了么?”
崇秋摇头:“还好。”
他们到老槐苑的时候送货员已经等在门口了,那人看到他们停下车子,赶紧迎上来问:“是邵先生么?”所有材料家具的买单人都是邵湘宇,所以签单的署名也是他的名字。
“不是,我们是邵先生的朋友,这位崇先生是这里的户主之一。”
崇秋拿出钥匙开门,送货员才信任地把签单递到他手里:“崇先生麻烦您签个字。”
接着大大小小的灯具盒被搬进房屋,堆在前院。那人走后陆祥生给安装人员打电话,原本说好也是这个点到,没想到周末要安装的新户太多,技工人员安排不过来,所以时间上要推迟。
“估计要再等等了。”陆祥生挂了电话,走到前厅。
“没关系,反正今天没事。”崇秋把前厅的移门全部打开,对着院子开敞透气,然后去沙发坐下,把玩手中的钥匙圈。
陆祥生坐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