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这个肯定花了不少钱,但是也不好退给谢均,只得带笑说一句,“谢谢,让你破了。”
谢均爽朗大方地挥挥手,“这算什么啊,我是上次看你吃饭时擦嘴用的这个牌子,你肯定喜欢就买个送你。”
季明深微笑着向他,眼神似有深意,“礼物送得真好,这是你最喜欢的品牌,不过,你现在好像不热衷了?”
他心里微微一惊,拿起钱包仔细看了眼,脑里立刻“想”起所有关于这个品牌的记忆,嘴里也发音准确地把它念出来,然后挤出一脸喜悦进包装盒,“谁说我不热衷?我只是不想让谢均破而已。这个款要两万多呢,他们也是太黑了点。”
谢均憨厚地笑了笑,“也不算贵,本来我还想买个大包,不过没挑到好看的,那店里货少,没几个男包。”
玩了一会还不到九点,肚子里吃的东西稍稍消化了点,他看沐沐的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就提议把蛋糕分得吃掉。
有个孩子在,大家不可能十二点才吹蜡烛切蛋糕,于是插好二十二根蜡烛关了灯,他在亲人、恋人和最好朋友的陪伴中许下愿望。
希望我所有关心的人,这辈子顺风顺水、平安健康、无病无灾、快快乐乐……
他在心里怀着无上的敬意,对老天爷许下这个真诚的愿望。它既然能给他第二次生命,就一定能达成更多美好和奇迹。作为对好运的回报,他也对老天许下承诺:我们会好好的过完这一生,不浪每一寸光阴,不辜负每一个值得守护和珍惜的人。
温暖的烛光中,他带着微笑让大家跟他一起吹熄了蜡烛,即使在那片刻的黑暗中,季明深也紧紧握住他的手,还趁着这一瞬在他脸上迅速地印下一个吻。
于是灯光再亮起来的时候,他脸上是红扑扑的,微妙地瞪了一眼那个当众作案的家伙。
两个人一起把儿子送回家之后,又在小区里手牵手地逛了一圈,还有几天就是除夕,到处都挂着喜气洋洋的装饰物,季明深停脚调侃,“好像办喜事……这是给我们提前庆祝?”
他跟着停下来,眼眶里有点酸胀的感觉,当初的彼得潘不愿意长大,只是因为没有能得到成年人的那份幸福而已。拥有现在的一切,他就不会再害怕长大,他有了足够的动力和勇气,跟这个男人一起无畏地走下去。
他偏过头注视季明深那张越来越熟悉的脸,狡黠地笑了笑,“嗯,是挺像的。刚才已经点过花烛了,你想接着洞房吗?”
季明深却皱起眉头盯着他坦然而大胆的笑容,“你……”
“我什么我?难道只能你荒yín,不许我下流?”他还是没忍住脸上的热烫,但这种话也说得渐渐顺畅起来,“走吧!快点回家!**一刻值千金呢!”
他拉着季明深快步跑回家,那股想要好好拥抱对方的**真的很强。
他知道他不再是从前的他,但没有关系,他并不惧怕这样的转变。那个细腻又聪敏的灵魂,已经融进了他的人格,不管他们有多少共感又有多少区别,都会逐渐完美结合。
他们都是好人,他们都爱着季明深,他们都喜欢演戏,所以他们并不相互排斥,而是从他们变成了他。冥冥众生之中,这样的两个人能够相遇相融,简直是造物主妙的安排,他们曾经那么不幸,又是如此幸运。
把季明深一拉进房门,他几乎迫不及待,脱下外套就盖住卧室里的摄像头。季明深从背后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安抚,“不要太急……你是不是有话想跟我说?”
他偏过头蹭了一下对方的脸,身体完全信任地向后倒在季明深怀里,“嗯……谢谢你今天为我下厨,我很开心。”
“只有这个?”季明深的声音带着笑意和一丝渴望。
“呃……我说出不口。”他被对方翻过来面对面地抱着,四目相投,他心跳得好快,但那三个字他真说不出来,无论是以前的余永年还是姬越泽,或者现在这个合二为一的他,都没有在戏外对任何人说过。
“闭上眼睛说,不要看我,只管张开嘴告诉我,我什么都能接受。”季明深的声音变得愈发低沉醇厚,伸出手指轻轻合上他的眼帘,“来,告诉我吧。”
他战战兢兢地闭上眼,在这个让他安心的怀抱里使劲嗅了几下对方的气息,等待心跳稍稍变缓,情绪平静不少,才用小到几乎听不见的音量飞快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