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阳站了起来,看着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条砧板上的鱼。
丧尸没有了利齿,不过就是个行动迟缓,平衡低下的废物。
“你最好不要再继续惹怒我。”赵四阳弯腰把我提了起来。
我看着他,突然笑了一下。
赵四阳见状,狠狠皱起了眉:“我应该说过,你这样笑,很丑。”
管他妈的丑不丑。
我还是笑。
赵四阳没了耐心,直接拖着我走到小幺的床下,然后蹲身挪开了地上的几块白瓷砖。
我看着他没有设防的后背。
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他还是不知道,我到底变了多少。
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然后轻轻拖住骨头,咔的一声接了回去。
赵四阳听见动静,后背猛地僵了一下。
我立马往前一倾!
抢在他回身之前,用右膝狠狠砸在了他的背上!
“呃!”他闷哼一声。
我趁机按住他的后脑勺,把他推到床沿扣住!
“我最后告诉你一遍!我不会走!而今天,你们一个都不能死!”我咬牙说出这句话,力道之狠,我都怕自己的牙齿会被磨出一层粉末。
“你必须走。”赵四阳还是那句话,连个前因后果都没有。
你他妈不是爱讲因果论吗!
该说的时候怎么又不说了!
“外面到底来了什么人?卜凡他们呢?!”我见他不回答,笑着掐起他的脖子,让他看着我,“你不说可以,我总有办法知道的。”
“胥如生!!!”赵四阳眼里全是煞气。
“我在呢。”我觉得自己一定笑得比哭还难看,但我不能停下,我要掩饰住自己的慌张和恐惧。
气势不能输。
因为现在的赵四阳太可怕了,我虽然瞪着他,但我的瞳孔却在不停缩。
而小幺早就怕得缩成一团了。
丧尸对他的狂怒感到了本能的畏惧。
“外面……”就在我快要撑不住的时候,赵四阳忽然松口了,“国壁里的人找来了。”
“国壁?!”我的心口一阵窒息。
“是,那天被我们放走面包车司机,他们举报了你,并且带着搜查员赶来了大府井。”
“面包车?”我脑中霎时闪过那天的情景。
那个抢走我耳机的小伙子,曾经说过一句话:“诶,你那耳朵怎么了?少块肉?”
我当时并没有在意。
难道他就因为这个看出来了?!
“这件事是我的错,”赵四阳见我面露自责,扯起一边的嘴角邪笑了一下,“是我故意露出过激反应来暗示他,让他加深了怀疑。”
过激反应?
我这才想起,他当时明明都奄奄一息了,还不忘强撑着凶对方一眼。
我那时候太他妈蠢了,竟然还以为他是在为我的耳机打抱不平?
“就凭这一点他就敢上报?”我还是不信,“他就不怕猜错了?”
“当然不会错。”赵四阳眼中的所有光亮一一沉淀,落尽深渊,“因为我昨天往外放了话,智尸的右耳上,缺了一块肉。”
说罢,他整好以暇地看着我。
似乎料定我会发飙。
但我只是笑。
手腕上带着的红绳有些发烫。
“你到底是谁?”我听见自己出声发问。
这个问题拖了太久,久到我都快忘了。
“待会吴大夫会带着你养的那几只丧尸下来,你们从这里离开,我和卜凡……”赵四阳岔开了话题。
“闭嘴!”我掐着他的脖子,又加重了几分力道,直到他血管绷出,“我在问你,你是谁!?”
然而得到的,只有牛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