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让你这般踌躇?”
“没。”涉及到兄长,郁容当即辩护道,“兄长极好。”
圣人闻言,露出放心的表情,语气遂是一转,问,“既如此,贤婿怎的不愿改口?”他一脸可惜,道,“好久没听勺子叫‘小爹’了,何不让我这般老人家一偿心愿?”
默默瞅着官家数年没怎么变化的“老人家”面容,郁容在心里疯狂呐喊
兄长怎么还不回来?!
他着实快要招架不住了。
圣人长叹一声:“贤婿啊……”
郁容不自觉地打了个激灵,一个没忍住,脱口喊出:“小爹。”
圣人当即应:“哎”
郁容被雷得外焦里嫩。
圣人看着却是心满意足,便拉回话题,指着礼书问:“这上面写的,可觉得有甚么遗漏?”
陡觉一阵心力交瘁,郁容无心再推辞啊甚么的,有气无力地摇头。
圣人见状,欣慰一笑:“甚好,我这便回京,着人准备昏仪。”
郁容吓了一跳:“陛下……”
圣人“”了声:“怎么又叫陛下?”
“小、小爹。”郁容勉强叫出声,一时之间顾不得什么敬畏了,赶紧道,“昏仪之事,尚未与兄长商议。”
官家的美意,他心领了,但涉及到结契,还是希望与兄长商量妥当了,再如何如何。
圣人笑:“贤婿想左了,你与勺子的昏仪,不是一两日的功夫就能措置妥帖,现在着手准备,早也得来年,甚者更晚上好一段时日,才能正式行礼。”
郁容愣了愣。
圣人继续说道:“具体日子,得司天鉴推算了才好确定。”
也是。郁容默默想着,他怎么总是忘了他家兄长的身份很不一般。
“贤婿可还有甚么疑虑?”
郁容下意识地摇头。
圣人舒展着眉头,笑意盈盈:“如此,便决定了。”转而又唤,“贤婿啊。”
郁容头皮发麻,陛下小爹能别这么叫他吗?
感觉太奇怪了。
每每听到“贤婿”这个称呼,不由自主脑补了穿红戴绿的女装兄长……画面太辣眼了。
“我近些时日,不知怎的总觉胸闷。”圣人说,“食欲也是不振,得嗳气便觉舒畅。”
郁容听罢,敛起杂念,便问:“敢问陛……小爹,”含糊地唤了声,道,“可觉胃脘疼痛,或是气滞胀塞?”
圣人回:“不痛,确是气滞不畅。”
郁容松了口气,道:“陛……小爹可是最近又服食了肾气丸?”见对方颔首,说明,“地黄等补虚之药,却是滋腻碍胃。”沉吟了片刻,“如是气滞不严重,以后换在饭后服药,可饮含陈皮、砂仁的茶汤,以化解地黄之弊。若无好转,则须停药,需得同时调理脾胃。”
“原来如此。”
圣人了然应答。
好奇心却一如既往地强盛,又细细地问了好些个问题。
说到医药相关,郁容坦然得多了,一一回着话。
话题从补肾之药延展,谈及到儿科,乃至妇产的方方面面。
说到接近一个时辰,直至一名甲胄侍卫有事禀报,圣人才意犹未尽地中断了交谈,带着一脸的满意,离开了别院……也不知是回禁中了,或者去了什么别处。
郁容独自一人坐在厅室,抱着茶杯默默想道,官家还真是对医学挺感兴趣的。
不经意地,目光扫过装着礼书的木匣。
郁容微微一怔。
少刻后,倏而有种恍悟
话说,他与兄长的婚事就这样彻底定下了?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吧,但到底没真正落实。
如今,兄长的“嫁妆”都被他叔叔巴巴地送上门了……
怎么诡异有一种被倒贴的错觉?
错觉错觉。
郁容忍不住盘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