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其身有不足,或是先天不足,或是有恙在身,导致阴阳失和,故而出现“阴盛阳衰”的特征,用现代的说法,就是有可能其雌性激素过高了。
至于滑脉的问题,也很好解释。
滑脉既主妊娠,也主痰食、实热等证,更甚,健康的青壮年人,营卫充实,也会显现脉滑冲和之象。
“夫人”既是男性,阴强阳微,必是病体,脉象滑利,约莫是有食滞或者实热之证。
虽然弄不懂,胖子如何没发现他的枕边人是男的,但毋庸置疑,那位“夫人”自己肯定不会不知道自己的性别。
还动胎气……瞎扯淡吧!
郁容虽偶尔好管闲事,但眼前这对……夫妻,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在不清楚到底有什么隐情的情况下,他不会贸贸然在众人前揭穿“夫人”的身份。
但作为大夫,他又无法做到在病症问题上信口雌黄。
便选择直言“夫人”没怀孕,同时没有当着其“丈夫”的面,说明真实性别。
面对胖子的质疑,郁容选择将问题丢回“夫人”。
“夫人”一时没有搭话。
胖子在一愣神后,抢先开口:“胡说什么,你没见她刚刚又吐又呕,痛得差点岔了气都!”
郁容扬了扬眉,云淡风轻地表示:“那便是吃错了东西,食积于胃中才……”
这时,床上的“夫人”忽是低声啜泣了。
胖子听到了,顿时横眉怒目:“赶紧别误事了,来人,给我把这个庸医赶出去!”
郁容唤道:“等等。”
“滚滚滚滚!”
郁容当然没急着滚了,有忠犬郎卫护身,想拉扯推搡他出门的小厮们,都被驱逐到一边,一时之间不敢靠近。
帐幔后,“夫人”的哭声渐渐明显了。
胖子气得呀,又粗又短的手指,指着郁容:“你想做什么?”
郁容眨了眨眼,摇头:“没想作甚,只是我给这位‘夫人’看了诊,诊还没。”
胖子怒火中烧,气得肉墩墩的身躯发着颤:“庸医!庸医!”
然而没办法。
护着郁容的郎卫鹰扬虎视,看着就特别盛气凌人的样子。
胖子大概担心着还在他“夫人”肚中的儿子,急着想重新请个大夫,便迫不及待地要赶人走,无奈之下,顺手丢了一块碎银,被身手灵活的郎卫灵巧地接个正着。
“拿了钱就可以滚了吧?”
郁容瞥了眼碎银的分量,笑了笑:“给多了。”不等胖子反应,他借着宽袖的掩饰,自储物格里取出一个药瓶,“此为保和丸,应能解‘夫人’的不适,每服八丸,一日早中晚三次。”
也是巧合,当初在研究浓缩丸的制备手法时,试验制备了几瓶保和丸,效果相当良好,随手丢在储物格里,以备不时之需,如今正好派上用场,也省得他再“找钱”给对方了。
胖子嗤了一声,既是笃信“夫人”有孕在身,自然就不相信郁容的说法,更别提他给的药了。
郁容没在意。
反正他尽到了自己的职责,同时获得应有的报酬,这里既不欢迎他,自然也不打算留下讨人嫌了。
将药瓶子给了看门的小厮,便领着郎卫离开。
不过……
想到那位男扮女装的“夫人”,既作伪装,又行欺瞒,想必是有什么图谋。
郁容略有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