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当内裤穿的。
其款式跟现代普遍穿的三角形不完全一样,这一件“宝衣”其实是两块巴掌大的小“布料”,用一根细绳索串连起来的。
穿的时候,直接以绳索系在下身,遮挡前后,裆下……其实是镂空的。
照聂暄的说法,南海天热,总穿布衣长裤,让人有些受不住。
平白百姓倒还好,一身短打,在穿着方面随意得很,热极了光着膀子也是见怪不怪。
诸如官员、豪富等,有身份有地位的,对着装打扮无法不讲究。
看这“宝衣”材质,堪称各种高大。
譬如比粟米籽都小的袖珍小珍珠,独特而罕见,唤作“天”;
或是同样珍贵,价格媲美金银的水晶砂,单看某一粒子,就是普普通通的半透明白砂,可一旦受光照射,即见华流溢,金银交辉,美丽至极。
二者织就的宝衣,自是瑰丽华贵,珍奇无匹。
宝衣紧贴着皮肤,是丝丝绕绕的沁凉,隐有润温感。暑热之天穿上它,特别凉快。
郁容瞥着那“比基尼”,那些个官绅真真是奇思妙想。
尽管确实够“讲究”。
但……
全身上下,只穿这么一件漏裆的小内裤,跟裸奔无异了,就算不用上什么天或水晶砂的,只是普通的布料,也照样凉快罢?
这时,聂暄拿起放置在一边的布匹。
布匹是叠起的,小小的一块,随着青年手腕一抖,便陡是一件莹白长衣,光润透亮。
郁容惊讶地张大双目。
这……
聂暄咳嗽了几声,继续“献宝”,说明:“这是南海独有的鲛衣。鲛衣薄似蝉翼,穿于身,疏凉如衣流水。美中不足的是,太过透通,隔纱可见皮肉,到底有碍观瞻。织匠遂取天与水晶砂织就了天宝珍衣,衬于内里,再穿鲛衣,便可出行于外。”
郁容哑然。
好罢,是他想左了,这个时代的男性到底没“豪放”到穿着珠光闪闪的比基尼上大街。然而……
当他好奇地拿起“鲛衣”,翻看了一通后,顿时一言难尽。
一方面,这鲛衣做工巧之极,堪称名副其实的,似若鲛人以海水织成的“鲛纱”之衣。
说其薄如蝉翼,毫无虚夸,手感润滑而清凉,可以想象,大暑天的,穿这衣服有多舒爽;
另一方面,所谓鲛衣,真的太透明了。
这让郁容不由得想起了,当年在历史书上看到的一则故事,说某天朝官员穿了好几层衣服,仍能看得到胸口的痣什么的。
看书时只知感慨古人厉害,如今眼见为实,惊奇之余,便觉几分微妙。
就算里头穿着比基尼……哦,不对,是“天宝珍衣”,外头只穿一件鲛衣,还是能看到衣服下的裸身,感觉也就比裸奔好那么一丢丢。
想象一下,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官员或豪富,穿着这般搭配的一身,互相串个门,或者在公府里议论正事……是不是顺带比一比大家内裤的款式,或者什么大小的,咳!
场面太辣眼了,不忍直视。
好一通脑补,直将自己雷得销魂。
郁容默默敛起跑马的思绪,放下手中的鲛衣,对聂暄微微笑:“多谢二……阳煦兄的美意,只是这宝衣珍贵,不敢愧受。”
聂暄满不在意地摆摆手。
“没什么,容哥就下罢,这鲛衣和天宝珍衣我带了一大箱子,够几十人穿的。不过箱子送家里去了,咳咳,我就带了十套,都是崭新没穿过的。
“容哥不如亲自再挑个几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