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提溜起来,微微一怔。
眼看小孩就要被丢到板车上,他顾不得多思,忙出声阻止:“兄长且慢,别摔着了他。”
聂昕之罕见地皱起眉。
郁容无奈又好笑,莫名了解男人的心情,既不想他抱着“其他人”,偏偏其不爱与任何人,哪怕是小孩,有什么肢体接触。
“那孩子怪可怜的,”他柔声道,“而且确实病了,就请兄长稍待些。”
说着,便想将小孩抱过来。
聂昕之避开了郁容的手,沉默地坐回牛车,手里提着小孩。
郁容了。
真要这么一路提着,不是兄长的手累到报废,就是小孩迎着风被吹冻到重病。
没办法,环顾了一周,问赶车的老汉要了对方挡风的破棉絮,又找来路边的干树枝、干草什么的,在牛车上搭了个“窝”。
拿晕厥的人贩子挡在风口,如此孩子不至于受罪。
郁容借着袖口的掩饰,取了退热膏药,贴在了发烧的小孩身上。
这一番突来的变故,郁容二人的计划不得不作更改,牛车经过小镇时没停。
顺道买了些吃食与净水,没多事,便直朝县城而去,本地县衙在那边。
略卖在朝是大罪,一经发现,必得交由府衙处置。
郁容一边照顾着还没清醒的小孩,一边忍不住暗叹
他家兄长是不是柯南体质,走哪都遇到祸事?
正这样想着,他便听到前方一阵混乱的脚步声,伴随着一阵厉喝。
“给我抓住他们!”
第117章
乌泱泱的得有好几十号人,有的拿着铁锹,有的举着镐头……挤满了道路,遂迅速分散,堵住了牛车前后。
来者不善,其势汹汹。
郁容第一时间以为遇到了劫道者。
就见一人两手各握了把砍柴刀,靠近到车头的位置,遂是大声嚷嚷:“虎子果然在上面。”
这阵仗……
郁容定睛细看,横眉怒目的这一群人,多是麻衣草鞋的,看装束像是附近村民,也就领头的老者,穿着一身棉袍,看起来稍微不一样。
“你们,你们这是要干什么?”赶车的老汉胆子倒不算小,没被这偌大的阵势给吓懵了,尽管有些惊惧,却难掩气怒,“大白天的抢劫吗?”
这时,有人快步跑到了车厢一侧,贴近郁容的位置,镐头威吓性地朝他挥了过来。
正给小孩检查体温的郁容,是半蹲半坐的姿势,若要避开这突如其来、迎面而至的镐头,躲闪确是有些力。
他镇静自若,连动也不动一下……有武力值不科学的男人在,再来几十个村夫,他也不惧怕。
果见,聂昕之轻巧地揽着年轻大夫站起身,反手之间,另一只手就将那镐头缴获了。
吓得举镐的人连忙后退了几步。
似击石火,迅如电光,一切发生得极快。
“如有擅动,即如此车。”
伴着聂昕之这声话落,是“铿”地巨响,镐头直接砸开了半壁的牛车。
其势赫赫,好大的威风。
郁容眼角控制不住地抽了抽这帮持械的村夫有没有被唬住暂且不知他只晓得一点……
拉车的大黄牛被吓疯啦!
被镐头砸坏了一半的牛车,哐嚓哐嚓剧烈地颠簸起来。
赶车的老汉一个没坐稳,被掀下了马车……幸而,好像摔得不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