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那一声“小叔”,不由得嘀咕了几句。
郁容没太在意,安抚地在小红漂亮的毛羽上摸了一把,便将其放到地上,待得这只威武雄壮大公鸡“逃出生天”了,注意力转向不请自来之人身上。
“那个,”聂旦期期艾艾问,“勺子他走了?”
郁容点了点头。
这时,本等在堂屋的匡英,约莫是听到了这里的动静,便过来探望了一下。
人刚到半厅外的檐廊,聂旦就瞪了过去:“所以你就将奸夫带回家了?”
郁容:“……”
真想让神经病有多远就圆润地走多远。
匡英的笑容略显僵硬。
聂旦振振有词,控诉道:“别以为我没看到,某某你特别情意绵绵地摸了那家伙的腿。”
头又开始发疼了,郁容忍无可忍,道:“还请小叔自重。”
面无表情,配上不冷不淡的口吻,有几分聂昕之的风范,看着相当唬人。
反正聂旦像是被“吓”到了,鹌鹑一样耷拉下脑袋。
匡英不愧是八面玲珑的商人,在两人互动时,面上恢复了从容之色。
郁容决定先招待外客,暂且不搭理聂旦了,对自己的合作伙伴兼病人道:“药已配好了,匡大东家稍待。”
这位匡大东家当真有眼色,拿到了药,果断告辞:“原还想谈论些许俗务,不想身患……”话语未尽,冲年轻大夫拱了拱手,“却是无心多留,容匡某来日再拜访。”
郁容边客套着,边将人送出院门。
“早知是某某的奸夫,就不该用毒,直接下蛊。”
陡然听到聂旦这一声咕哝,郁容倏然将目光投向对方。
聂旦笑得妖里妖气:“某某干甚么这样看着我?”
“匡大东家的毒是小叔你下的?”
聂旦漫不经心地回:“谁知道。”
郁容不自觉地皱起眉。
聂旦笑嘻嘻道:“某某可别为无关紧要的人愁眉苦脸了,咱们说正事。”
郁容只问:“小叔为何要下毒?”
聂旦“哎呀”了一声:“作甚这样一本正经的,”遂是话锋一转,“看不顺眼就下毒呗,哪里那么多为什么。”
郁容不知该不该信,心知再问估计也是废话,果断放弃与对方瞎掰扯了。
聂旦紧跟着他的步伐,一副“智障少年欢乐多”的样子,笑道:“我要回南疆了,某某跟我走罢。”
尽管觉得这个问题不具任何讨论价值,考虑到对方“长辈”的身份,郁容嘴上多少还会应付着:“多谢小叔邀请,南地山高路远,晚辈暂且没有游历的打算。”
“有什么要紧,”聂旦劝着,“是远是近,反正乘坐车马不是一样吗!”
郁容微微摇头,正待再开口,余光瞥见神经病那张惨白的面容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心里警钟大鸣……
然而迟了。
眼前一黑,瞬间便不省人事。
微微颠簸着,身下一摇一晃,伴着复又节律的马蹄声,郁容的意识一点点地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