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十一夫人起了这个头,另外十几位女子俱是哀声附和。
作为陈老爷的正室,陈夫人更是膝地请求。
郁容有些头疼,但想到这一屋子柔弱女子,没了陈老爷,就如飘零的浮萍,无有依靠,着实有些可怜。
遂答应查一查陈老爷的死因。
他不是法医,现时解剖什么的也不可能,通过检查陈老爷的体表,获得的信息不多。
却还是有些获。
“他早上喝了人参补汤?”郁容问向陈夫人。
陈夫人答:“老爷讲究养生之道,每早必用一碗大补汤。”
郁容闻言无语,很想叹气:高财不是说,陈老爷自己会开方子吗?为什么……他身有严重的疖痈,居然还敢吃人参?
病不当服,参亦砒霜。不过……
人参虽会致使疖痈之毒加重大发,久治不愈,但还不至于致人暴毙。
遂又有了新发现。
“陈老爷涂治疖痈的药是他自制的?”
陈夫人微微点头,道:“说是一个偏方,专治疖痈。”
“可否一观药方?”
陈夫人没有拒绝,去找了一圈没找到药方,只好将陈老爷用剩下的药拿来了。
简单地辨别着,郁容便认出了:“藜芦。”顿了顿,道,“大毒,反人参。”
据他目前了解到的,藜芦在朝尚未普遍被医用,陈老爷想是不知道,藜芦与人参是不可混用的。
坐在一边默默抹泪的十一夫人,闻言惊疑不定:“难不成老爷是因为……”说着,眼泪汹涌而出,“他这些天喝的大补汤里,都放了这藜芦。”
一直表现得极克制的陈夫人,终于绷不住了,扑到床边痛哭:“老爷!”
郁容轻巧地让开身,扫视了一眼悲啼的女人们,遂是退到门口。
“走吧。”他对候在门外的男人说了声。
主人家自顾不暇,想是顾忌不到他这个外人了。
聂昕之留意到他的脸色:“因何愁闷?”
郁容摇了摇头,直待离开了陈家大院,倏而止步,回头望着那张扬的高门楼,轻轻叹了口气:“陈老爷是被谋杀的。”
聂昕之立即领会了他的意思:“人参。”
“不。”郁容摇了摇头,“藜芦确实反人参,和人参配伍,会增加毒性,但……藜芦催吐,加了藜芦的大补汤,我想陈老爷但凡是个正常人,怕也不会连续喝上好些天。”
“陈家姬妾说谎了。”
郁容苦笑:“怕不只是一人说谎了。”
“有何发现?”
郁容摇了摇头,反问:“你可知陈老爷因何暴毙?”
“洗耳恭听。”
郁容解释:“针刺肺俞穴。”
聂昕之难得皱眉:“可杀人?”
郁容察觉到他的反应,心里的沉重不经意地便淡去了,语气略带惊异:“你们学武之人不是对人体穴位通得很吗?你怎么不知道?”
聂昕之回:“穴之一道非常人可触及。寻常练武之人也只粗懂几处大穴。”
郁容摸了摸鼻子:“还以为真像小说里写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