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叫什么来着,不管多少忧愁烦闷,没有一顿美食解决不了的。
可惜,他还没来得及进厨房,便听到外面敲锣打鼓的,热闹又喜庆。
院门大开,迎来的是圣人的赏赐。
效率真挺高的。
除了些物质赏赐,白银啊绸缎,几匹外族进献的火浣布,最惹眼的是那道赐官的圣旨。
尽管是个虚衔,最小的九品医散官……到底是个官。
然而……
“妙手成安郎”到底是个什么鬼?
郁容一脸懵忡,唯一可以随便咨询的对象,聂昕之远在河西尚未归回,他只能继续翻书房里的藏书,花了大半天时间,大体算是弄明白了什么意思。
这个“妙手”成安郎,大概跟“金九针”周防御是差不多的感觉?
当然,品级与职权什么是不一样的。
郁容这个“成安郎”,甚至跟苏重璧的“保安郎”不是一个概念,纯粹属于“荣誉称号”,不需要去翰林医官院报到,点卯什么的更不需要,每月干拿一点禄米……好像完全占便宜的感觉。
安定没多久的心情,复又纠结了起来,他真没想过当官,哪怕是挂着虚名的。
特别压力山大的感觉!
圣人又到底是什么意思?
偌大的浴桶里,郁容泡着热水皱着眉,思考问题。
屋外,寒风呼啸,鬼哭狼嚎似的。
想不出所以然的郁容,心里有点憋,遂是猛地沉下身,整个人连头全部浸没到水面之下了。
半晌,水花四溅。
睁眼的一瞬间,郁容看到映照在屏风上的影子,心跳慢了一拍,下一刻便意识到对方的身份。
人吓人,吓死人!
默默吐槽着,郁容对那边招呼了一声:“昕之兄?”
少刻,聂昕之出现在浴桶边。
第64章
大眼瞪小眼。
片刻,郁容语带无奈:“可否请……兄长稍作回避,待我穿戴整齐,再与你细叙。”
虽然吧,都是大男人,被看光了也少不了一块肉,不过,谁让他二人之间有那么一点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坦诚相对”什么的,感觉很容易出事的样子……有些“危险”。
聂昕之应了声,却没有立马退回屏风之外,略作环顾,看到衣架,便将拿在手里的衣服放置过去。
灯火不明,郁容有些看不清,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羔裘,”聂昕之说明,“保暖。”
“羔……羊毛的?”
聂昕之微微点头。
郁容笑了:“我前两天还在想,要不要去哪弄点羊毛,今年太冷了,棉衣都不暖和。”
说罢,道了声谢,男人便“自觉”地退到门口。
浴桶里的水温温热,在这个天寒地冻的夜里,继续泡下去可就不舒适了。再者,有人在等着,郁容没再拖沓,起身用干布巾擦净了身体,穿好亵衣,直接拿起羔裘套在了外面这男人一向细致得很,不必他顾虑衣服干净与否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