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小孩都得自己挣钱糊口。
余社头愣了愣,看向孩子,少刻之后又笑:“也可以这么说。”
真是奇怪的说法。
郁容默默想着,没再追问。
余长信跟他打了招呼,便过去另一边,跟负责看管这些被拐孩童的郎卫交涉去了,没多久办完了手续,领着孩子又过来辞别了一声才离开。
“怎了?”
沉浸在情绪里的郁容回过神:“就是觉得那余社头好像变了不少。”
还以为对方趁这时机会再跟他“拉赞助”呢。
关于余长信所设想的“福居社”一事,郁容当初曾跟聂昕之提过醒。
聂昕之言简意赅:“此人近一年遭受诸多磨砺。”
“怎么说?”郁容被吊起了胃口。
聂昕之也不隐瞒,简短地说明了前后因果。
被郁容怀疑“传销头子”的余长信,筹集到诸多善款后居然真的建办了个“福居社”,初心上佳,无奈能耐有限,再加上又得罪了人,中间遇到过很多问题。
郁容不自觉地蹙了蹙眉:“那些小孩没事吧?”
聂昕之微摇头:“有逆郎卫督察。”遂继续讲述,“余长信走投无路之际偶遇苏重璧,得受援助。”
苏重璧……等等,那不是眼前这男人的表弟吗?怎么又跟他扯上关系?
聂昕之察觉到郁容的疑惑,简单解释:“苏重璧与苏家起了龃龉,现正出走之中。”
郁容黑线。这家伙的弟弟们怎么都爱好翘家?
不过这不是他所关心的。
“现在福居社怎么样了?”
“孤寡者三十有余,凭靠手工细活,尚能自给自足。”
郁容怔了怔,不由得露出一个微笑:“看来我的银子没白花。”
聂昕之却是摇头。
“怎么了?”
“人心易变却。”
郁容了,感觉这不像是昕之兄会说的话啊?
“你指的是余社头?”
聂昕之淡声道:“人多易乱,二心难。”
郁容听了,若有所思:“确实……”
福居社什么的,设想是美好的,可是落实到实践,只要想想现代频繁爆发丑闻的所谓“慈善”……任重道远。
世间之事多无奈。
福居社的未来便是郁容想关心,也操不上那个心。
回到青帘,抽了几天的时间,他制备了一些日常必需的成药,托回来取货的林三哥送去了福居社不管将来会变成什么样,现在那里,都是些艰难求生的孤寡老弱,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希望多少能帮上一点。
……算是“回馈社会”?
毕竟,在外祖父养他之前,他也曾受惠过无数善意。
直接赠予银钱,容易惹出乱子,不如发挥自己所长,到底这个时代有许多人生病了是没钱买药的。
制完了药,郁容复又将心神集中在了农药与除草剂的研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