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容默了:缸儿是难听,可瓶子也没好到哪里去吧?
“听起来都是厨房里的东西?”
“小辈之中尚有铲子、碗儿、锅子、盏儿、杯子等厨用物什。”
郁容一下子被逗笑了,满心的纠结随之散去大半:“一家子‘餐具’啊?”
聂昕之略是点头。
郁容见状,乐不可支,半晌,忽地叫道:“勺子兄。”
聂昕之微怔,随后,居然应了声。
郁容笑得更厉害了不妙,他的笑点也越来越诡异了。
不过,真的好好笑,“餐具”就算了,昕之兄竟然还是勺子。
笑着笑着,忧愁向来存不过一刻钟的少年大夫,心情便豁然开朗。
“昕之兄。”
“嗯。”
“多谢了。”
这人故意在逗他开心吧,尽管有些拙笨,但他确实被逗得开怀了。
聂昕之凝视着郁容的笑颜,伸手在他的发上碰了碰,以着陈述好似不带情感的口吻,说:“你还小。”
郁容一愣,继而又微微笑了,点头表示赞成:“我还没成年。”
所以,再等等吧,他一定考虑清楚。
不能辜负昕之兄,但也绝不辜负自己。
“勺子兄……”
之前憋狠了,郁容忍不住起了促狭之心。
一直“逆来顺受”的聂昕之忽而在他眉眼边摸了摸:“叫兄长。”
笑意卡在喉咙,郁容不由得张大双目:啥意思?绝不承认又想歪了。
男人重复:“叫我兄长。”
郁容迟疑了一会儿,试探着开口:“兄长?”
“嗯。”
突兀地想起匡英,以及跟他曾有一面之缘的弟弟匡秀,郁容微微勾起嘴角,学起匡秀对匡英的叫法:“大兄?”
聂昕之依然应声:“嗯。”
郁容又笑喷了。
简直像是被笑点低的聂家人传染了。
万一他被笑死了,谁来继承他的猫儿,和大熊猫?哦,还有大公鸡小红,以及实际上已经归属他的梨花。
说定了回青帘,第二日,郁容便带着他的猫儿们,坐着马车回去了。
引得他去京城的龙血竭,拿到了足有十斤多。
聂昕之仍是他的“专用司机”。
着实过意不去,郁容已经推辞了几遍,可对方一个轻描淡写的“公务顺路”,就让他没话了。
炎炎夏日,在自家里当然没有王府别苑舒适了。
刚回家的头两天,郁容被热得有些小后悔,分外想念起别苑的清暑亭,转而便想到了那看着和气、心思不明的圣人,顿时打消了惦念之心。
算了,京城水土不服,他还是老老实实、安安心心地窝在青帘这个小村子里吧!
反正处暑已过,天气将会一天比一天凉,家里也不算待不住。
很快,郁容没时间纠结有的没的了。
何蛮子忽然上门。
前不久成功栽培并取得获的半夏,在这第二季才播种没多久之时,遇到了严峻的情况。
不光是半夏,春季播种尚未到获季节的丹参,甚至是原本长势良好的桔梗、白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