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棠双眸一直凝着从远处走来的男子,那男子从黑夜中出来,周身披着一层深秋的冷雾。
“他们已经尽力了。”
布莱斯在一旁说:“陆先生双腿断裂的神经,肌腱,血管等,已经及时接上,现在需要卧床静养,后期经过一系列物理复健,说不定有天还能恢复从前。”
陆东棠双腿重伤,幸亏医治及时,只是这一时半会儿只能坐轮椅了。
陆东棠如今腿脚不便,无法上二楼休息。布莱斯当然可以把他家老板背上去,不过陆东棠拒绝了,布莱斯瞅一眼一旁的陈先生,默不吭声悄悄退出去,留下陈全和陆东棠四目相对。
陆东棠如今勉强算是一个残疾,考虑要顾及伤残人士的自尊心,陈全先憋不住:“那啥,我在一楼给你拾一间客房出来吧。”
“好。”
陈全快手快脚在一楼拾出一间客房,床褥被子,一应俱全。别墅里开着空调,倒不用担心温度。
“你,要不要先休息了?”
陈全心里估摸着时间,觉着自己应该回去。他大半夜跑过来看一眼,一直悬在半空的心也终于落地。
陆东棠瞧了眼自己的腿,没有说话,还是陈全后知后觉,有些尴尬开口:“那我叫布莱斯进来?”
“不用,”陆东棠声音有些异样,“有你就好。”
陈全愣,直觉就要推脱,可一转眼想陆东棠都这样了,他如果再推脱未显得有些不厚道。陈全走过去,他弯腰一手伸入陆东棠后背,意图把陆东棠搀扶起来,不知是业务不熟练还是别的缘故,陈全双腿猛地一闪,差点给陆东棠跪下去。
陈全弯腰下去的动作被陆东棠半途截住,只一个错眼的功夫,俩人呼吸相抵,熟悉的气息萦绕彼此鼻端。陆东棠一手覆在陈全后背,把人朝下又压了压。
陈全保持躬身搂抱陆东棠的姿势,瞪大眼睛,这人还要不要脸,都残废了还不忘耍流氓。
“唔,放开”陈全嘴唇被堵住,发力挣扎,但他身下的陆东棠纹丝不动,把他扣得严严的,陈全顾忌陆东棠双腿,不敢用全力推攘,只能被动让陆东棠啃了。
陆东棠吻完,意犹未尽,陈全双眼都快冒火了,噗嗤嗤的一簇簇小火苗,一刀刀射向眉梢眼角都融着笑意的男人。
陆东棠笑了,他的笑容极淡,像冬天融化的寒冰,层层散开,显露朦胧白雾,缥缈不真实。
陈全呆呆地看着,陆东棠捏了捏手中修长的指骨,嗓音深处都带着愉悦:“你来,我很高兴,陈全。”在得知陆东棠回来的时候,陈全竟然飞车赶到镜苑,这让陆东棠感到意外和高兴。
“我来看你死没死。”陈全自知自己干了件说不清的蠢事,懊恼不已,这一句凶狠威胁倒显出几分别扭赌气。
陆东棠低笑:“来不及了,我就是一个恶人,注定要和你纠缠一辈子。”
……
陆东棠回来,鸣鸣也终于见到爸爸,只是看见爸爸坐在轮椅上,再也无法站起来,再也无法抱他,鸣鸣黑曜石里溢满泪水,吧嗒吧嗒落下来,他蹲在爸爸脚边,心疼极了。
“小爸爸,爸爸他是不是残废了,我在书上看过一个小孩子,他就是坐在这个椅子上,坐了一辈子。”
陈全摸了摸孩子脑袋,安慰他:“你爸爸没有残废,他只是累了,等过一段时间爸爸他就站起来了。”
陆东棠脚伤未愈,行动不便,他每日在镜苑养伤。陈全闲时带着农家乐自产的水果蔬菜去别墅。鸣鸣也终于相信他爸爸没有残废,不再担心害怕,自从有天看见小爸爸在给他爸爸按摩双腿,他于是每天也非常积极地给爸爸按摩双腿,还拿热帕子给爸爸敷脚。
要说陆东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