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那样冷淡性子的人,这样类似妥协和服软的照顾接近,已是他能做到退让的极限。
陆东棠对他的挽留之意,陈全能感受到。
当初要不是陆家出手救他一家,陈家恐怕早就家破人亡。
可是一想到陆东棠当初对他和陈家做的事情,陈全怎么也说服不了自己放下接受。
“鸣鸣,你说我该怎么做才好……”陈全捏了捏怀中小孩的小肉手,似自言自语。
拥有小名的新鲜出炉的小鸣鸣,张着小嘴露出光秃秃牙床,口水横流。
“别光顾着流口水,爸爸问你呢……唔,你这坏小子!”一不留意,小鸣鸣一巴掌拍在陈全脸色,陈全伸手逗小孩子的小脸蛋,小鸣鸣立刻笑的眼睛都快找不到了。
“哎,鸣鸣,鸣鸣,只希望你以后爱说话,活泼开朗,不要像我们一样……”
……
陈全抱着怀中又睡着的孩子,打算把他放回育婴床上。在他转身之际,不期然猛地瞥见一个熟悉人影。
那人身形羸弱,似弱柳扶风。模样看似少年,实际上却是比他还大几岁。
陈全蓦然感到一股沁凉,从头到脚。他下意识抱紧怀中的孩子,脸色惨白。
陆看见陈全,脸色似乎比他还白两分。
两人分别站在三楼上和楼下客厅,遥遥对望,似曾相识的一幕,只是各自换了个方位。
陆很快被陆管家叫走。
陈全回到房间,心绪不宁,慌慌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在看到陆出现在陆家的那一刻,陈全承认,他怂了。
那天地下室内,带着消毒水刺鼻气味的尖刀,慢慢划开他的肌肤,他清晰地感受到生命在一点一滴流逝。每当想起那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场景,都悚目惊心。
陆,陆竟然意图剖开他的肚子取出还未足月的孩子。如果后来不是陆东棠带人来的及时,恐怕他这条命已经折在那里。
陆这种近似疯狂的做法,陆东棠现在不可能不知道,而且他选择了原谅?!
否则陆怎么还会在陆家出现?
自从陈全清醒过来,从来没人在他面前提过陆管家或者陆,他后来能下床后也没有看到过。也是,既然陆已对他起了杀心,不论出于什么原因,他们都不可能再和平地共处一室。陈全一直以为是陆东棠生气让陆管家和陆离开了陆家。毕竟,陆当初差点害死他的孩子。
陈全不由想到当时陆对他说的话,陆竟然为了陆东棠,不惜一切代价去动手术变成了阴阳人。陆竟然一直对陆东棠抱着那种心思。
陈全忽然感到烦躁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