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是人非,那里已没什么再让他牵绊的人事了。
与吴然聊天是件挺愉快的事情,这人见识多,说起事来有头有尾,引经据典,海纳百川,确实令人愉悦。所以当陆东棠从彦悦办公室过来找陈全的时候,便看见那俩人像相识多年的老朋友一般热络地聊着天。先前不知俩人说了什么,陆东棠竟然破天荒地听见陈全露出笑声。
那是一种十分舒畅的笑声,没有任何压抑和勉强,发自内心的笑,眉梢眼角都盈满笑意。
只听见吴然还在继续说:“到时候啊,你我每天早上一起起床,然后我们就站在阳台上观赏日出,别提多惬意了。”
“哈哈哈,要真是能这样,那简直太有趣了。”
陆东棠已走至门口的脚步一顿,深深凝眉,一旁的彦悦也是别有意味地挑眉,暗道有好戏看了。里面的吴然还在一个劲儿地说着什么一起吃饭,一起跑步,一起洗澡等等,简直越听越让人联想到别的什么事情上,终于在那人说到一起睡觉的时候,门外的陆东棠面无表情地一手推开了房门。
房间里正聊得热火朝天的俩人一惊,齐齐朝大开的房门看去。陆东棠面色冰冷,寒眸如针刺一般冷冷直射那只差抱在一起的俩人。
吴然大惊,尽管他并没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但本能还是在第一瞬间让他意识到事情不好了,他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简直下意识地就连忙回搁在身旁青年肩上的胳膊,刷的一下站起来,后退一大步。
“陆,陆先生。”
其实当时的情况远不如陆东棠他们看见的那样。吴然和陈全聊天,也是觉得这青年人挺不错,看事看的通透,对他结交朋友的胃口。俩人比较合得来,这一来二往之间,就如同兄弟朋友之间的自然亲密,至于搭搭胳膊,锤一拳头什么的,简直太正常不过。
陈全也看见进来的俩人,下意识住笑容,面容看着有点僵硬,这副样子落在他人眼中,无端就显得有几分心虚的意味。
一个紧张的连忙后退避开,一个心虚的面容僵硬,再联想之前听到的谈话,实在很难让人不心生怀疑。
陆东棠冷冷扫视那俩人。
“陆,陆先生您听我说,这个,不是您想的那样!”本能告诉吴然,现在必须解释清楚某些事情,但他一时也说不上来到底哪儿做错了,只下意识说了这么一句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话。吴然略带求助地看向彦老板,彦悦回以意味深长的笑容。
陆东棠并没丝毫责问,你们到底在心虚什么?陆东棠冷漠至极的眼神扫过吴然,最后落在陈全脸上。
“跟我走。”陆东棠冷冷吐出俩字。
吴然还想出言解释什么,却被陆东棠刺骨冰冷的眼风一扫,他未说出口的话被生生掐灭。
直到这时,陈全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事情似乎不太对,明明先前吃饭时俩人还好好地,怎么这会儿又莫名其妙针对他,不知哪里又得罪了陆东棠。就算陆东棠向来冷面冷色,这时候明显不同于以往。陈全坐在沙发上不动,眉头略蹙,一脸倔着舍不得离开的样子。
“别让我派人押你回去。”
陈全猛地抬眼瞪向陆东棠,难以置信这人竟然会说这种话,这是把他当成什么了?玩物还是木偶?他是一个人,不是他的所有物,陆东棠没有权利剥夺他的人身自由,随意禁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