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都没有等到明明承诺他会回来的人。马上他就要离开了,但他却没能再见到王将一面,没有机会和王将亲自告别,这让他很是难过。不过好在他已经在镖局给王将留了信,且他又不是永远不回来了,以后也终究会有再见的机会的。
这样想着,季宁煦心中便多少释然了些,他抬起头冲季春山笑笑,道:“……我真的没事的爹,您放心吧。”
“嗯。”季春山心里已多少猜到了些,毕竟某个一有空就往他家里钻的小子,可是自从他们从府城回来至今都没来过家里一次,但季宁煦不想说,他便也不好多说什么,总归是孩子自己的事,便道:“那上车吧,爹扶你上去。”
因着昨日他们一同胡大夫、郭母、吴婶儿他们告了别,且今日事杂,季春山便没有让他们再来送行。所以等季宁煦上了马车后,季春山便又回到前头,然后也翻身上了马。如今他已学会了骑马,便和方骑马同行。二人在车队的最前头,说了一声“出发后,”车队便慢慢地动了起来。
城中行人多,他们这一队虽是又骑马又坐车,但其实比走路也快不了多少,好在等出了城便可加快写速度了。只是等他们刚刚出了北城门的时候,季春山便突然听到好像有人再喊他。
“季叔叔,等等”那声音明显是一个男声,带着些许的沙哑,却很是响亮,便随着一阵极速接近的马蹄声而来。
季春山调转马头一看,从城门中朝着他们策马奔驰而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将,便挥挥手,让车队停下了。
“季大哥认识这人?”方来这几天,王将并未来过季家,所以方是不认识他的。
季春山看着车队停下后,就立刻跳下马车,满是欣喜开怀笑意的朝着王将而去的季宁煦,摇摇头,却也是笑了,他对方道:“那是煦儿最好的朋友,叫王将。”
“煦儿”在离季宁煦还有十几米远的时候,王将便勒停了马,然后一跃而下,直接将马嚼子丢了,也不管马会不会丢,直接便朝着季宁煦跑去。
“小二哥哥,你总算回来了,我还以为等不到你了。”季宁煦仰头看向王将,虽是抱怨着,脸上却是带着笑的。
王将如今已十六了,练了好几年武的他如今便已和季春山差不多的身高,但身形更瘦些。浓眉大眼,肤色有些深,是一个很神的小伙子,但此时冲着季宁煦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却是有些傻气的样子。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失约了,煦儿别生我的气好不好。”王将忙道歉求饶,又把背上背着的包袱解了下来,打开献宝似的给季宁煦看,“我这次走镖有路过徽州,我听说徽州的墨特别好,好多读书画画的人都喜欢,还有湖笔,我就给你买了一些,你看喜不喜欢?”
“徽墨、湖笔?!小二哥哥,这个太贵重了,我不能……”徽墨和湖笔季宁煦当然是知道的,他便有几套,有别人送的,也有季春山买给他的,但他更知道这两样东西可是不便宜。王将一个小小的镖师,又能有多少银子,他哪能就这么随便下。
只是他话没完,王将便将包袱整个塞到了他怀里,道:“不贵,真的,在当地买不贵,而且我是和别人一起买的,买的多,还便宜了一些呢。”
在当地买的确是比在别的地方买便宜,且他们也的确是几个人一起买的,但那也是花了王将全部的存银,更是和同行的人借了一些才够买下来的,不过这些就不能和季宁煦说了。
“谢谢小二哥哥。”季宁煦抱着包袱,到底没有再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