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了联系,还是重新安置,便都与季春山无干了。
至于利用那个外室彻底让叶锦明身败名裂,季春山不是没想过,只是他却也知,在此间此种事于男子不过是一件风流韵事而已,且叶锦明到时完全可以矢口否认不说,就算那阮姓女子不依,她也无人可作为依仗,只看在刘主簿的面子上,众人也多半会站在叶锦明一边。而刘主簿那里,得知此事或许会不满气愤,但为着女儿和自家颜面,估计不但不会舍弃叶锦明这个女婿,反而说不定还会帮他抹去此事,到那时对季春山来说,就是得不偿失了。
虽如此,季春山还是忍不住摇头感叹道:“这个叶锦明,真不知该说他是色欲熏心,还是有恃无恐,娶了主簿家的女儿,还敢在外头金屋藏娇。”
“……我以前,也从没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来。”叶清岚的语气有些轻飘,幽幽道,像是在回答季春山,又像是在说别的什么事。
季春山看的出来,叶清岚必是想起了过去的事,他有心想问,叶锦明也好,叶家也好,当初为何那般对他,可又怕触及到叶清岚的伤痛之处,且不管如何,罪魁祸首总是‘自己’,便踌躇犹豫,不敢开口,只是叶清岚却好似看出他心中所想,却是主动开口了。
叶清岚微微抬眼,看向悠远的天空,将从未对任何人说过,一直隐藏在最心底的往事,慢慢揭开,对季春山缓缓道了出来。
“……三堂哥大我三岁,不同于大堂哥于读书无意,二堂哥顽劣,他自小便十分好学。待大些后,便搬来家里与我同住,同得父亲日夜督促教导。后来父亲过世,我与他同上锦江书院读书,也是同屋而居,日日探讨学问,和父亲在时一般无二。那时的三堂哥在我眼里一直都是性情温和谦逊为人稳重周全,我十分敬重他,他与我也最是亲厚和睦,便是同胞手足也不过如此了。”
“后来母亲过世,大伯母怜我无人照顾,便将我接到家中,依旧与三堂哥同住。大伯父,堂哥们还有小堂妹也依旧待我如往日般亲厚,那时的我还想着,虽然父母都不在了,但我还有兄长妹妹,还有伯父伯母,还有一个家。可到底,是我太天真了,知人,知面,却不知心。若不是发生了那件变故,我竟不知,我眼中的血脉至亲,能眼睁睁推我进火坑,却只为了……保全他们的名声。”
说到这,叶清岚满脸苦涩凄然的笑,却是在笑他自己,笑自己从前的天真愚蠢。
季春山只觉心底一阵揪痛,忍不住皱起眉将人揽在怀中心疼地柔声安慰:“好了,不说了,都过去了,没事了。”
依着季春山坚实的胸膛,叶清岚心中微暖,更是有种前所未有的安心,静静地靠了会儿,待再抬起头来,脸上的凄苦之色已消散淡去,他拍了拍季春山的肩膀,却是浅笑着道:“我没事,让我说完吧,说出来了,心里就不会总去想了。”